被温暖的双手捧着脸一样暖和。
任祺在浦春麟旁边坐下,浦春麟准备再接再厉,把任祺哄开心,于是剥了一个橘子:“今天我伺候你吃啊,来,张嘴~”
任祺大概是心情回复了,张开嘴,浦春麟慢慢往前送橘瓣,快到任祺嘴边,又一转手送回自己嘴巴里。
任祺愣了愣,浦春麟嘻嘻笑:“我一个你一个嘛,客随主便,你吃第二个。”
说着往任祺嘴巴里送第二瓣。
任祺一把握住浦春麟的手腕,咬住那瓣橘子。
浦春麟哈哈笑,任祺太狡猾了,居然没有上当,他赶紧把另一个手里剥好的橘子往嘴里塞,一口气塞了大半个,嘴巴鼓得像松鼠。
任祺拦腰把浦春麟放倒在床上,身体压上来抢走了剩下的橘子,两人闹腾了一会,任祺爬起来继续看书,浦春麟喘着气慢慢平复。现在任祺的“功夫”是越来越高深了,深不可测,普通人跟这种武林高手打闹简直是在赌命,实力完全不是一个阶级的。
不多久,浦春麟就睡着了,下意识地扯过任祺的被子,蜷起腿。
醒来的时候床上有两个人,任祺在午睡,浦春麟动作幅度小小地伸了个懒腰。
他的外裤和外衣脱了,大概是任祺给他脱的,下半身只有条内裤,被窝里温度有点低,浦春麟哆嗦了一下,翻身想开一下电热毯,开关在任祺那头。
任祺发出声轻微的呻yin,也翻了下身,正面微微朝上,午后的光线描摹着他的脸庞,睫毛的尖端染着一点金黄的色彩。
浦春麟又打了个哆嗦,脑海里忽然冒出昨天侯健形容任祺长相的话“黄金比例!正面侧面45度角!完美!”。
一首歌配上适合的画面会有更大的冲击力,忽然有个巨大的东西在浦春麟脑海里炸开来了!
过了十几年他才忽然惊觉,不得了,原来任祺真的有这么好看!
第7章 第六章
任祺比一般孩子记事早,也比一般孩子会藏事情。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爱粘浦春麟,现在说起这件事可真诡异,其实事情真相是那时候任祺妈妈喜欢浦春麟,任祺想琢磨清楚妈妈成天抱着浦春麟的原因。
他闷不吭声地跟浦春麟玩了好一阵,闹明白妈妈最喜欢的孩子还是自己,就对浦春麟没了兴趣。
任祺对很多事情都容易产生兴趣,反过来讲,其实他的兴趣很寡淡,该来就来该去就去,没兴趣的时候毫不留恋,比如说弹钢琴。比如说,浦春麟。
但两人还是在一起玩了很多年,期间有四年任祺去市里念名校。在新学校最开始的日子里,任祺基本忘记了浦春麟的存在,那时候新的生活新的学业打着一个个结,在等他慢慢解开捋平,这些新的东西才比较有趣。
那时候任祺才一点点大,十一、二岁,小学六年级,浦春麟送他出去读书,哭得像刚从水沟里捞出来,一脸落拓的灰败。他们的关系一直是靠着浦春麟的“倒贴”在维持,这话说得很不好听了,有人问浦春麟说“你干吗什么都让着任祺”,换谁听这都是个挑拨离间的问题,可浦春麟不,他还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对提问者——赵晓雨——认真答道:“说不清。”
浦春麟表达能力没那么好,要是提炼出他的想法和答案修饰成书面语,就是“自然而然”四个字。真的说不清,诗人们发现冬天腊梅的凌霜傲骨之前,腊梅已经花开花落了成百上千年,这种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自然规律而已。
真要算起来,浦春麟和任祺之间已经“说不清”了十几年了。
一中学生的高一上半学期结束时,就是他们每周一天半休假时间的结束,铺陈得更详细点——伴随着这个寒假来临,一中学生的天真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按一中的传统,高一下半学期期中考后就会进行文理科分班。浦春麟这一届有十四个班,撇去两个不作数的国际班,剩下十二个班里有六个班是既定的强化班。
一中的强化班不像别的学校,定下六个班就是六个班,永不变化。一中的强化班比较残酷一点,采取淘汰制,基本上只进不出,到高三的时候,全年级会只剩三个强化班。
一中重理轻文,似乎上一届全年级就两个文科班,而所有强化班都专攻理化两科,想读文科的人,成绩再好也进不了强化班,这是钉死的规矩。
进强化班的标准则是百分之二十的高一上半学期期末成绩,加上百分之二十高一下半学期第一次月考成绩,再加上百分之六十高一下半学期期中考成绩。于是高一下半学期期中考试的成绩就成了关键所在。
进入高一下半学期,学校不会再没心没肺地给学生休假,一个月只给放两天时间。学生排名也不会再公布,只掌握在老师手里。如果是强化班的学生,考得好了没啥说的,考不好直接通知转班级。
因为这个制度,一中的学生永远比他校学生更早体会到成人式竞争的压力——优胜劣汰是最自然不过的循环规律,也是最残忍不过的一种现实。
浦春麟听任祺把这些事讲出来,听得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