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尖。
“你御风了?!”叶誉一改平日里的君子形象,这时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乔霁彧坐在桌前煮茶,茶香溢满房间,氤氲白气盘旋而起。他眼底温柔,给侯止苑斟茶……
哪里有一丝异样?
叶誉不禁怀疑,乔霁彧到底有没有御风?
侯止苑见叶誉赶来,忙拉着他过去,指着乔霁彧眉尖,道:“君子兰原本还是黑色,可越来越淡,现在竟然没有了!怎会这样?!”
叶誉仔细一瞧,果然没有君子兰存在的痕迹!
“这……我也不知。”
叶誉不可置信地看着乔霁彧,但他十分冷静,全然不见半点慌乱。
“我无事。倒是你,不去见你父皇?”
叶誉一顿,有些迟疑。
……
地牢内,叶耀圣被铁链锁在牢房中。侯止苑并未让人给他用刑,但他依旧面如死灰。
“父皇……”叶誉心酸。他从未见到如此落魄的叶耀圣,也从未见到伤重至此的叶耀圣。
叶耀圣缓缓抬头,见到叶誉,陡然泛起杀意!
“你来做什么!”
“我……”叶誉有些无奈,“来看看你的伤。”
“不必。”他再度低下头,显然不愿交谈。
“父皇,你伤势严重,不能耽搁。”
叶耀圣忽然大笑一声,笑得面色扭曲,“成王败寇,死又何惧?!侯止苑让你救本皇,不过为了日后报复。你以为他真的不在乎昔日之仇?天真!”
突然,一阵风掠过。侯止苑现身在叶誉身后,负手讥诮道:“既然你不乐意被救,那就在这地牢里等死吧。”
地牢幽暗的灯火投在叶誉脸上,他的呼吸变得急速,“父皇!你中毒太深,再不救治当真只能一死!昔日恩怨情仇还能再还,但治疗经不起耽搁。若你同意治疗,我现在就开门……”
叶耀圣冷声道:“不需要。”
自此,他别过脸,再不言语。
侯止苑眼中闪过笑意,率先走出牢门。等了一会,叶誉目光黯淡,颓然走出。
“叶誉,机会本侯给你了,是他不珍惜。往后,你可以来见他,相信你能把握好度。”
叶誉站在牢门口,还能感受到地牢里吹来的冷风。这风吹到心里——凉透了。他看着侯止苑走远,丝毫没有从他的背影里见到报仇的快乐。
“叶誉,你还好吗?”
“云儿……”
侯云响拎着食盒走来,走到叶誉身边,牵起他的手,“你父皇自有其尊严,换做是我,也会如此选择。你莫要太难过。”
叶誉抱着她,感觉到无比心安。
“多谢。”
“傻瓜,你我之间,何谈谢字。”
“叶誉要谢的,是南浦蕊,是南浦缘,是南浦国所有将士!多谢你们放下这仇,给父皇一次机会。”
……
书房内,侯止苑看着乔霁彧的睡颜。还是一样的面孔,但没有了君子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没有在叶耀圣面前那冷漠的神态,只有眉宇间浓浓的温柔!他有些留念地抚上眉尖处,小声道:“霁彧,你可真把我吓坏了。幸好这次御风没出什么事。否则,我可不知会怎么对叶耀圣!”
乔霁彧忽然睁开眼,抓住他放在自己眉尖的手,笑道:“是吗?”
侯止苑反握住他的手,理所当然道:“当然了!”
“你答应过叶誉,给他一次机会。”
“去他的机会!”侯止苑恨恨道:“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必把他大卸八块!”
“胡说。”
乔霁彧翻身下床,披上外衣,走到桌前喝茶。茶壶倾倒,却倒不出一滴。
“又没了?”侯止苑疑惑,“最近有那么多人拜访吗?”
乔霁彧躲过他炽热的目光,拎着茶壶就往外走,边走边淡淡道:“你有的是银子,喝你这点茶倒不乐意了。”
这十足的埋怨,把侯止苑唬地大气不敢出,他飞身过来夺过茶壶,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说笑呢!霁彧你歇着,我去给你煮茶!”
“那便劳烦你了。”
这话一说,侯止苑跑到门口的脚步一顿,险些被门槛绊倒……
乔霁彧回到桌前坐下,脸上的淡笑骤然消失!一抹痛苦之色豁然浮现!
“咳咳!”
他拿起手帕捂唇,猛烈地咳嗽几声。手帕上惊现一片血红!
“煞宫。”
“公子。”
“去倒了。”
“是。”
煞宫从床下拿出木盆,将乔霁彧的手帕放入吐出的食物中一并带走。
侯止苑回来时,乔霁彧站在窗前,正看着天空出神。阳光倾洒在他周身,他沐浴在光束下的好看侧脸有一点孤寂,有一点轻松,又有一点彷徨。微风拂过,他睫毛微微一颤!这一颤,侯止苑心尖便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