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睡就好了,江乘…?”
“是啊,挺乖的,”江乘选择性装聋,丝毫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抱他一路进主卧顺势压床上,暧昧的贴着他的脸颊,嘴唇若有似无碰触着耳垂:“比你乖多了。”
乔舟一缩脖子推开他,已然面红耳赤。
“小房间床太小,你睡不了,就在这睡吧。”江乘脱衣上床,见他还坐着,屁股越挪越远,好似床上有洪水猛兽要吃他,便有些好笑:“你这么坐着,是不想睡?还是想等着我干点什么再睡?”
乔舟麻利的钻进被子,背对着他离得八丈远,都已经挨到床边了,江乘要是有心踹他一脚,他一准能滚到床下去。
江乘才不管他心里有多少乱七八糟的念头,关了灯就搂住他腰拉到床中间,乔舟扒他手,他更加肆无忌惮,把人搂到胸口贴得紧紧的,还挺胯撞他屁股,出言恐吓:“你再动我就硬了。”
乔舟僵了屁股,好半晌无可奈何的闭起眼睛。
他身上寒气重,是当年生下孩子不好好养着落下了病根,加之多年来心有愧疚,像自我赎罪一般的放任身体变差,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根本弥补不了什么,不过心里好受一些罢了。母亲已死,可孩子和江乘还在,他思念已极,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回去打搅,却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夜半惊醒是常事,江乘身上很暖,他偷偷把冰凉的脚贴过去,寻到一丝温度便安心满足。
一夜的雪下得天地间白茫茫,小院子里的花虽无人悉心照管,却扎根已深,轻易不败。
月尾,江乘出差一趟,姆妈最近身体不好,归乡去了,便没人给他打点行囊,他自恃身强体壮,带的衣服少了也没在意,回来就发烧。
正巧这天乔舟要加班,因不确定江乘什么时候到家,怕把江帆儿一个人放家里会害怕,就带着孩子去了公司。
江乘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静悄悄的,儿子不在,乔舟也不在,打乔舟电话提示已关机,直觉眼前一晕,六年前就是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
若乔舟这次带着儿子走了,他大概会发疯,一刻也不敢歇息,放下行李就开车去了乔舟公司,正碰上乔舟牵着江帆儿走到门口,蹲下身给孩子裹围巾。
“是爸爸!爸爸来接我们了。”江帆儿好几天没看见他爸,老远的看见江乘下车走过来,就笑眯眯伸出两手等抱。
乔舟也笑,站起身:“回来啦?”
江乘沉着脸,一手抱起江帆儿,一手攥着他的胳膊往前走,上车就问他为什么手机关机?
“忘带充电线,快下班了我就没问人借。”乔舟还没意识到他生气,只觉得他脸色不大好,探手想试试他额头:“你是不是太累了,还是生病了?”
江乘打开他手,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只有江帆儿什么也察觉不出来,兴冲冲的说:“爸爸,妈妈说要给我在小花园做个秋千,你有没有玩过秋千啊?”
江乘拧着眉,想也不想:“没有。”
“啊…?”江帆儿嘀咕:“爸爸好可怜。”
一路上江乘和乔舟都不说话,江帆儿玩了一整天,早就累了,还没到家就歪着头呼呼大睡,大人们闹别扭都喜欢躲着孩子,第二天江帆儿照样去上学,只不过换成他妈送他去的。
“爸爸呢?”江帆儿问。
乔舟摸摸他的脑袋:“爸爸生病了,晚上还是我来接你,等着我,不要乱跑。”
江帆儿乖乖点头,亲了亲乔舟的脸,跑出两步又回来再亲一次,说了句悄悄话:“爸爸好可怜,你帮我亲亲他。”
“…好。”
家里有个高烧病人,乔舟请了假照顾他,这个病人烧得糊里糊涂,乔舟给他换了几回shi毛巾,他都没醒。
今年冬天格外冷,窗外又开始飘起雪花,乔舟拉上窗帘坐到床边,忽想起江乘洁癖,便绞了一块温热的毛巾仔细给他擦脸。
大概是江乘长得高高大大,性格又向来强势,所以乔舟看着他此刻虚弱的样子,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毛巾擦过浓眉,擦过鼻梁,擦到发白干涩的嘴唇,想到今早江帆儿托他亲江乘,有些脸热。
他轻声唤:“江乘…江乘…起来吃药。”
江乘没醒。
他心想睡得这么沉,亲一下应该不会醒,就大着胆子靠近了,可他没注意到江乘眼皮下轻微的滚动。
嘴唇贴上的瞬间,江乘睁开眼缝儿,乔舟不防,急忙退开,磕磕巴巴解释:“是江帆要亲你,他让我帮他亲,嗯…我的意思是他早上忘记了…所以我…”
江乘没说话,就眯眼瞅着他,瞅到他面红耳赤才撇开视线,口干舌燥,家里还开了空调,他坐起来喝水,靠在床头看乔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似干了坏事被抓包。
“我去…我去给你再倒杯水吧。”
“不用。”
“啊,粥该好了,我去看看…”
“回来,”江乘见不得他生分的模样,有些烦躁:“你紧张什么?亲就亲了,我们什么事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