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仓皇逃回了房间,进去后,生怕对方追过来,还将房门锁上,她背靠着门板,兀自喘息了好一会儿。
终于平静了下来。
对方并未追来。
以前的话,肯定要追的。
为什么呢,女孩开始胡思乱想,肯定是因为在C市,跟妻子过的很好,乐不思蜀?随即又摇头苦笑。
哪里是蜀,人家在自己家,名正言顺。
倒是自己处境尴尬,表面是外甥女,背地里是他的玩物?
女孩的心思开始沉重起来,明明说好了,要坚强面对生活的一切,到头来,对方的出现,还是打乱了思绪。
余静暗斥,自己没出息。
重新整理了思绪:舅舅根本不是真的爱自己,只是贪恋自己的身体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一走好几个月,毫无音讯。
她又想起了,自己独自堕胎的苦楚。
心头布满Yin霾,就连肚子都有点闹疼似的。
女孩喘息着,来到了桌子前面,本打算,喝一杯水,压压惊。
可猛地看到了茶壶?她吃惊的拿起来观瞧,心中有了计较:家里没人爱喝茶,除了男人们。
现在父亲走了,舅舅回来了。
所以这东西,只能是他留下的。
余静怒不可遏,感觉被冒犯到了,是谁允许他随便进出自己房间的?简直臭不要脸,女孩忍无可忍的呸了一下。
将茶壶举得很高,心想以后也用不到了。
置于头顶之上的时候,她的胳膊似乎有千斤重。
摔碎了又能怎么样,一个壶罢了,何必拿这个撒气。
自己要沉着冷静,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女孩悻悻然的将东西又放下。
甩了甩脑袋,决定将这个坏人,抛之脑后,她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书本,按照自己的计划。
先吃饭,后学习。
拿出了试题和练习册,放在桌面。
这都是今天要用到的。
马上进入五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外面阳光灿烂,可教室里的某些人,却昏昏欲睡。
心猿意马的眷恋外面的美好。
余静也是如此,她心思重。
不是在想家里的烦心事,便会抽冷子,满腹幽怨的记恨舅舅。
女孩知道这样不对,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就连同桌都发觉了异样。
但谁也无法感同身受,甚至于帮助自己,她知道,难关只有自己闯。
兴许过一阵子就好了,自己也在长大,时间会治愈和冲淡一切。
女孩站在桌前,迟迟没有坐下,与此同时竖起了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偶有杂乱的声音传入耳膜。
仔细辨识,似乎是姥姥和舅舅在交谈。
后来又有人加入进来,那是母亲回来了。
余静不想麻烦别人,没等人上来招呼,便主动下去吃饭。
在这之前,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和脸,又擦了点润肤露。
春天,天干物燥,皮肤难免出问题,即使年轻,也知道保养的好处。
女孩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赵猛正从厨房往外拿东西,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甚至于忘记了手里的碗筷。
余静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
那是赤裸裸的欲望。
她略微抬头,歪着脑袋,嘴里一张一合。
“下流!”
嘴型很正,却没声音。
赵猛起初没怎么在意,待回过味来,便困惑起来。
静静是在骂他吗?到底是一时之气,还是内心积压?
哪一种都令其不舒服。
青年的面色也冷了起来,余静看到了,心里有点得意,扭头不去看,绕过他的身旁,几乎沿着墙边溜进了厨房。
里面香气扑鼻。
母亲帮着盛菜,老太太回头见她。
连忙让她出去,说是厨房油烟味太重。
女孩不理会,就在旁边看着。
实则不想跟舅舅单独相处。
她帮着端菜,饭盆搬出来,放在凳子上,拿着饭勺开始盛起来,赵猛坐在旁边看着,还有母亲和姐姐,在一旁。
本该什么都不管。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外甥女亲近。
“静静,你吃,我来吧。”他热情道。
余静冷笑:“你远来是客,怎么可能让你动手呢。”
拿腔作调的样子,有点娇蛮,另外两人没有多想,以为女孩开玩笑,都说她调皮,只有赵猛知道,事出有因。
他讪笑着坐下。
手脚有点无措。
女孩身上的气压很低,就像带刺的玫瑰,随时准备战斗。
赵猛不能上赶着冲上去,容易被伤害到。
他很着急,本打算吃完饭,就拉着外甥女,共赴花前月下。
可眼下,对方那张脸,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