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像他们英明稳重的头儿。
“你什么你,舌头给猫咬着啦?”好气又好笑地睇了眼吴仁,祈沧骥知道他是被自己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给吓着了,没办法,都是跟雪小子处久了,本性越来越是藏不住。
“头儿……你真的……很不一样耶。”迷惑地看着祈沧骥,吴仁呐呐地说着,横看竖看样子都还是他的头儿,可却像是放进了另一个魂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叫他浑身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钩子,我想你最好早点习惯”同情地拍拍伙伴的肩膀,祈沧骥有预感未来会被他吓着的人还会有一箩筐呢,包括他那一直以为有个可以继承大业好儿子的可怜老爹。
“钩子,放消息出去,就说我遇袭伤重垂危,同时全营戒严,我想瞧瞧这回会钓到哪条大鱼。”伸手支着下颚,祈沧骥顽皮地挑了挑眉,“不过记得别真把消息传回京,派人做做样子就好啦,免得鱼没上钩,反倒先整着了自己人”
对方误将赫连魑魅当成了自己,这一放消息出去,他们应该会更加以为没抓错人,再不然最低限度也会派人探营访虚实,接着他们就会以为自己拿到了大筹码,边境这一触即发的战势多少会因此缓和些,同时也给了自己这方救人或遣兵偷袭的机会。
“知道了头儿,你再好好休息养会儿神,我不吵你了。”眼见祈沧骥开始拿主意行令布兵,吴仁也不再多问些什么,定下心神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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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月牙儿弯弯地高挂枝头,一抹黑影如幽灵般飘向了祈沧骥的房门,不见什么动作,守门的卫士就在轻风拂过时倒了一地,就见一个人影伫立在门前,好半晌才挥袖拂开了房门。
自己到底晃到这儿来干么……残雪懊恼着自己无意义的举动,才在想着以后别再理会那无赖,却是在下一刻莫名其妙地跑到他的房间来。
想到午后不经意听到的消息,残雪的眉头更是皱的死紧……什么伤重垂危,简直鬼扯!那家伙明明睡个几天就该可以活蹦乱跳的,哪来什么危不危的,根本就是鬼话一堆……除非……除非……
该死!想那么多干么!祸害遗千年,那家伙想归天阎王还不一定敢收呢……残雪握紧了拳头,双唇也越发抿得发白……
好,就看他一眼,就一眼……残雪说服着自己妥协……只要让他确定那家伙啥事也没发生,他绝对马上立刻掉头就走,可能的话,或许扎他一个窟窿,让他变成名符其实的伤“重”……但万一,万一真的……
不可能!残雪用力地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刀头舔血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错判,这可是一个杀手的基本功课,说是成了本能也不为过,而如今他居然对自己的能力起怀疑……
越近床沿,残雪的脚步越是徐缓迟疑,一段不长的距离,他却走了近盏茶的功夫,终于还是瞥见了床头上的那张睡容。
还没醒?残雪蹙起了双眉,就连呼吸也依旧沉缓没变,这点发现叫他又是心头一紧,这姓祈的不该睡得这么沉才对……不知是否因为月光的缘故,他竟然觉得这家伙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些。
抑制不住伸手探向他腕脉的冲动,残雪弯下腰倾身向前,长发自肩后披泄成美丽的弧度,就快触及时却突然被股巨力拉下,整个人被紧紧拥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这么想我……小雪儿?”低沉的嗓音随着温热的气息徐徐吐在残雪敏感的颈侧,惹得他一阵颤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放手!谁会想你这无赖!”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残雪心里气恼的意味却不甚重,反倒是莫名的一松,像是从先前紧绷的情绪中被释放出来。
“呵……要不然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呢?”贪恋地嗅着这睽违一天多的气息,祈沧骥没丝毫放手的意思,双唇在残雪发丝上温柔地吻着。
“喂……你这家伙……”祈沧骥亲昵的举动让残雪的心口一跳,急忙用力撑开两人的距离,嘴里也不认输地回道:“我是来看将军大人你断气了没!”
“喔,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真不枉我这么喜欢你。”祈沧骥调皮地在那诱人的粉颈上啄了一口,早就习惯了这小子的口是心非,其实从他进门后的一切犹疑挣扎早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这回祈沧骥可看的清楚,他的小雪儿心底的确有着几分他的存在,这份确定让他忍不住高兴地逗弄着残雪。
“谁要你喜欢?我最最讨厌你!”没想到这家伙随口一句的喜欢就叫自己如此不自在,残雪急忙撇过头去。
“干么这么急着否认?我是说我喜欢你,又没说是你喜欢我,看样子有人不打自招喔。”祈沧骥笑语着,漆黑的墨眸深深凝视着另一对如夜星般闪亮的瞳眸,温柔的眼神像似融化冬意的和煦朝阳。“小雪儿,做人要诚实,尤其对自己的心。”
脸色倏地一变,残雪如触电般僵了僵,紧接着双手运劲震开祈沧骥圈拥的双臂,转头就想起身逃离这个让自己动摇的男人。
心?早丢了的不是?至少这十多年来他都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