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度已满。”
一顿收拾,祝福终于是消停了,不过让她住口的绝不是因为纪得的话,而是那两份特大号的猪排饭上桌了。
嘴馋的少女两眼放光地看着食物,根本无暇其他。
真不明白她1米65的小身板怎么能藏下那么大一个胃。
果然是身体好啊。
祝福一口咬着猪排,嘴巴含糊其辞。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叫阿鱼啊,我觉得很好听啊,比小纪啊亲切多了。”
“不是不能叫啊,是你叫的太高频了。”
稍稍给她一丝空隙,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了。
纪得稍稍侧了身子,躲开了她口齿不清的喋喋不休,也闪过一条黑胡椒酱汁的抛物线喷射轨迹。
“哼哼,要不是我不小心瞟到你的便签,你都不告诉我你的小名呢。”
祝福有点不开心。
纪得默然,也不是故意不告诉的。
她原名叫做俞纪得,俞随父姓,而纪是母姓。
那时候亲戚朋友都叫她小鱼儿,也顾念她的身体,觉得是个好兆头,寓意年年有“鱼”。
然而好景不长,初中时期父母骤然离婚,一切都毫无征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母亲签了字的第二天就给她去掉了父姓,随后父亲离开家,住了十几年的家也只带走了一个只能塞几件衣服的手提袋,仿佛只是一个长期住客。
她站在走廊尽头不敢吱声,想挽留又不知道说什么,从来都是胆小懦弱的性格。
父亲一眼都没有看她。
又或许根本不知道她在角落,再不然早就对她们母女心生厌烦,恨不得一秒都不待。
就这样走了,离开得很急切。
纪得不敢问妈妈,也不敢问老师,这是一道无解的绝命题。
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在不经意间,一切尘埃落定,再无转圜。
现在想想,真是黑暗的十三岁啊。
那一年的突发事件占目前人生的总和,跌宕起伏。
大概是上帝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盒,正用枯燥安全的白色在弥补荒唐。
其实,她本可以问另一个人的……
算了,不去想了,都过去了。
祝福见纪得一声不吭好一会,推了推她。
“你怎么了,又发呆,刚刚见你在办公室就发呆,不会是在想新来的总经理吧。”
一脸揶揄的坏笑,愈发像只小狐狸,Jing怪焉坏。
纪得回神,一脸迷茫。
“啊?你刚刚说什么?”
“哎,真是败给你了。”
祝福输了,她空有再多套路,总归被某人的慢半拍治的服服帖帖。
回到办公室,纪得全心投入工作中,下午三点还有一场会议记录,不知道几时结束。
突然加进来的工作打破了原本的效率轨道。
不知过了多久,忙完这一阵,纪得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刚想起身倒杯水,被主编喊住:“小纪,准备一下,陆总提前半小时到了,你和我下去接一下。”
“陆总?”
“就是新调来的总经理啊,别傻愣着了,快和我下去。”
纪得忙放下杯子,惯性拿起记事本就随主编下楼了。
会议记录不是第一次做了,主编这么重视,看来是个大人物啊。
转瞬思索间,心下以后衡量,面色也严肃认真起来。
02
刚到一楼大堂,等了约半分钟,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跑停在门口。
下来三两个人,中间的男士侧脸和左手边的助理交代事项,估计机场到公司这一路都是这般。
片刻便走到面前,纪得收起打量的目光,低垂着目光,站在主编身侧。
这种场面,除了大佬间握手寒暄,没有她什么事。
正分神呢,一双深灰色手工皮鞋停在了他的面前,她本能地抬眸望去。
“你好,我是陆禾。”
声线低沉有力,目的性明确的自我介绍,
男人直直看着眼前的人,看尽她的眼底,是无止境的波澜不惊。
很久以后的后来,陆禾死缠烂打地追问过回国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纪得坦然告知。
没有礼貌。
确实,他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带着不由分说的嚣张,实在无礼。
而当下,纪得被他看得发毛,心里徒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
总经理与她的职位相去甚远,这对着她做自我介绍,实在是收受不起。
纪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并且蹊跷。
主编在一旁看着,心里暗道不妙,这总经理怕是盯上小纪了,小纪也是,怎么傻傻不说话。
无声的停顿后,主编连忙上前打圆场。
“陆总别见怪,这是纪得纪组长,是校对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