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以后,上爻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禁拍拍脑袋,他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靖华帮他倒了杯水,道:“还难受吗?”
“还行。”上爻喝下一口水,问道:“我们一起被救出来的?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谁叫有个傻子自己都保不住了还给我渡气的。”靖华无奈的说道:“救援队来的时候,我还清醒,你却昏迷了,还好你还有口气,出来后我给你吹气,吹的自己差点真要断气。腿伤已经让医生给你包扎,尽量少出门。”
上爻听完靖华的话颇为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些平民有没有伤亡?”上爻心里觉得有些怪,至于哪里怪,他也说不清楚。
“这件事,恐怕有待商榷,死亡人数还待统计。”靖华说完拍拍上爻的手,“委员长去了的。”
靖华的话虽说的不重,但能让他把话说的如此小心翼翼,上爻可以预想,真实的情况一定比这要糟糕。
当晚上爻前往军政处,却在台阶处听到了枪声,后来上爻才知道这是当时军所防空洞负责人自杀问责,以慰无辜惨死的市民,上爻走到办公室时,秘书给他看了一份资料,后来他们军政处的人集体参加夜里召开的会议,会议就在这次大轰炸中后勤部的表现做了严重的批评,那一串死亡数字引起了在座诸位的沉默。
上爻回到公馆时,心情很沉重,他本想喝酒,却被靖华制止。
“酒不会包治百病。”靖华藏着他的酒,不悦道:“只会越喝越醉。”
上爻盯着靖华看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听你的,以后戒酒。”
靖华坐在他身边,劝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该做的事处理好,收拾东西去河套,你就算有忧国忧民的心,也不可能管的了天下事,在这里,有很多身不由己。”
“倒也不是这些。”上爻靠在沙发上,捏捏自己的鼻梁,疲惫道:“多少次生死线上挣扎,活过来就觉得一切不过如此,死了反正也死了,也不会计较。”
靖华半撑着脑袋看上爻,道:“你真的长大了很多。”
“我大哥也这么说。”上爻侧过脸看他,“可能是经历了太多,得到的也失去了,到头来,有钱没用,乐苒和小段都离我而去。权势也没用,我连你都保不住,其实是我最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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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河套(上)
“人活一辈子,绝对不会没有一点遗憾的。”靖华摸摸上爻的头发,以哥哥般的语气说道:“我们都没有圆满的家庭,但是我们会有一个家,你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
“靖华,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毁了,也许我会变成和宋帧一样的人。”突然上爻笑道:“我曾经,杀人不眨眼。”
“你改变了。”靖华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不必再想过去,你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相信我,我们都会更好,只要活着,总有一天,我们会远离战争。”
“在此之前,我们都是军人。”靖华轻笑道:“请坚持信念,不要畏惧失败和挫折,你永远是最坚强的。”
“明天我去军政辞别,我们离开重庆,去前线。”上爻轻声道:“我受不得这股子窝囊气,到河套,我非得把他们的飞机都从天下炸下来不可。”
“好,我等你。”靖华随后补充一句,道:“到了那边,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天高皇帝远嘛,管他狗屁的指令。”
上爻闻言轻笑着把下巴搁在靖华的肩膀上,还用力拍拍靖华的后背以示鼓舞。
“国民革命军72师、73师师长兼总指挥宋上爻,请命支援傅作义部,增援华北战场,我在此宣誓,不辱委员长的委托和各位将士的期望,誓死捍卫我大中华的疆土!”
“宋少将在抗战爆发前期,为山西的抗战作出贡献,特别是太原保卫战中,以坚毅的斗志鼓舞人心。虽被俘虏,但未降日。此前返回重庆,力救众多群众于大轰炸之中,乃是铮铮铁骨。特许支援傅作义部,望不负众将士所托,坚守河套。其次,作为军校的学生,望你能为黄埔扬眉吐气。”
校歌齐唱,一为鼓舞人心,二为悼亡大轰炸中惨死于炮火的民众,上爻行着军礼,一同唱起那首他早已熟记于心的黄埔校歌。
怒chao澎湃,党旗飞舞,
这是革命的黄埔。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
预备作奋斗的先锋。
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
携着手,向前进,
路不远,莫要惊,
亲爱Jing诚,继续永守。
发扬吾校Jing神!发扬吾校Jing神!
在授礼结束后,上爻迅速回到公馆内拿起行李同靖华一同离开,飞机在出重庆的途中与日本飞机在空中交火,那些飞机从武汉的日空军基地过来,目标直逼重庆,两发炮没射下他们便转头而去。
上爻和靖华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