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的话,他怕她会说出一些让他失望的话。
但是这次他必须先开口。
“温见月。”他叫她的名字,又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从高一到大一,我也喜欢你那么久了。”
温见月喝nai茶的动作一顿,刚想说什么,周怀质抬起手阻止了她,继续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就是觉得这份感情如果到最后都没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太遗憾了,况且还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温见月沉默,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她好像总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无欲无求的。良久后才听得她一句:“抱歉。”
“你道歉干嘛?”周怀质感到有些好笑。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关系定下来了吗?真是够残忍的。
他接过这好人卡,回敬道:“你也是。你不知道,高三那会儿看你那么拼命学习,我的压力挺大的。比你优秀的人你比你还努力,真是让人焦虑,于是我只能更拼命了。”
温见月也笑起来,对他说:“A大这么好的大学,你肯定也能遇见比我更好的。”
周怀质叹了口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看到她原本清淡的眼神陡然暗沉起来,睫毛轻颤,眼帘微垂。她又说了一遍:“抱歉。”
周怀质不死心地追问:“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就当是他对她最后的好奇心了,从此以后他们就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再也不会谈论这样越界的话题了。
“他啊……”她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似梦呓般,“他是个很特殊的人,对我很好。”
温见月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发现任何词用来形容他都会显得单薄而又贫瘠,人是复杂的,正如她对他的感情一样复杂,她不知道要以何种方式来描述、来阐释。她摇摇头,说:“你不会懂的。”
周怀质察觉到了她的为难,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见她的情绪忽然低落下去,眼里尽是复杂的情绪,没有要开口的欲望。他知道,这场简单的对话该结束了,他倾诉心事,她沉默以对,这很无趣,可也让他知道,她的心防之深,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突破吧。
“再见。”他道别。
“再见。”
温见月看着周怀质离去的背影,心中情绪万千。
她不可能对他说出那人是谁,只能模糊的描述。她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如此轻易的对别人诉说心中的情感,连多提那个人几句心里都会觉得不安。
这都源于那种禁忌的关系,那道不可跨越的身份鸿沟,那违反道德与人lun的妄念。她不是不知道,她是刻意让自己忘掉。她从来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因为她不需要,因为除了爸爸没人有资格可以管她。
谁来告诉她要时时刻刻注意这些东西?
她那抛夫弃子的妈?
她那些素未谋面的长辈和亲戚?
她只有爸爸。
她的感情注定只能在Yin暗的地狱发芽,她看着它开出了花,结出了果,她本该阻止的,可她任由它随意成长。
现在,她还想把这果实带到人间,让他瞧瞧。
***
当北风携带着寒流肆意呼啸在A市时,温见月早已放假窝在了家里。不过距离温尧放假还有些时候,她就开始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温尧看女儿神神秘秘的,还瞒着自己,一度很是好奇,不过直到除夕前他也没弄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
除夕那天早上,温尧看女儿穿着一身酒红色连衣长裙,顿时眼前一亮。平时她不管穿什么颜色都是淡淡的,甚至于就只有黑白二色,显得整个人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如今换上酒红色,便使她多了份性感和神秘,如同午夜绽放的红玫瑰。
这种气质在她身上出现倒也意外合适,不显违和。
她兴致也很高的样子,笑着对他说:“爸爸,怎么样?我漂亮吗?”
他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好看,跟小仙女一样。”他夸赞道。
两人的好心情持续了一天。
到了晚上她也没有要出去的打算,温尧便问她:“皎皎,不出门去看烟花吗?”
她朝他神秘一笑,说:“不了,在家里,咱们喝酒。”
“那我们先吃饭?”
“好啊。”
吃罢饭后她便拿出早已买好的两瓶酒,又拿出两只高脚杯,替温尧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两个人便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温尧看了看她给她自己倒的那瓶酒,有些哭笑不得,“你给自己倒的是果酒,”又拿起另一瓶看了看度数,“怎么给我倒这么烈的洋酒?”
温见月哼着笑了一声,说:“我不会喝酒嘛,你都喝了那么多年,再说了,也不烈啊。”
温尧反驳不了她,看她笑意盈盈的,显然心情还好的很。是因为那件新买的裙子而高兴成这样吗?也不至于吧?温尧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