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现在这块柔软的地方被人用钢针狠狠地戳了个对穿,还要求他保持正常或冷静就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好在理智快炸了,但基础的智商还在,唐焱也明白凭自己现在一没钱二没人的状态想要独立救出哥哥无异于痴人说梦,但他也没像唐泽希望的那样去联系秦北川——他跑去找了徐栩。
在他心里,秦北川实在是还没有那个认识没几天的卷毛混血来得可靠——至少这卷毛不会无时无刻不想着跟自己争夺地盘,也没有在他们兄弟这样艰难的关头抽身而去。
战略性回归?放屁!
世界非黑即白且中二心态严重的小霸王对唐泽解释的“现在这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嗤之以鼻——哦哦哦他当然不是对哥哥嗤之以鼻,这完全是针对秦北川那个无耻小人——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满脑子平衡和金钱的资本家脑子里想的什么,在他看来,秦北川的离去无疑是对他们的抛弃,和对自己上层社会小少爷身份的保全和妥协。
不得不承认的是,尽管一直以来跟这个觊觎哥哥的男人相看两厌,但对方这样的行为不能不说让他有点受伤。
然而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小男孩儿像一个真正的成人那样将这些复杂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不,他当然不会难过,那个总是跟他唱对台戏的讨厌鬼走了,现在哥哥是他一个人的,他高兴还来不及。
闲话少说,总之在挂了电话之后,唐焱马上拉上了窗帘,还关闭了屋子里所有的照明设施,他虽然不知道这时候有一双变态的眼睛在监视器后面盯着自己,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没忘了给自己稍微做点伪装,然后驾驶着一辆颜色相对低调的商务车往徐栩家去。
哦e on,虽然年龄不够,但那除了手里还没有“合法”驾照之外对他毫无影响,十二岁的个子也已经足够高了,他小心一点,在自己过于稚嫩的脸上动点手脚。一般人是不会对他产生怀疑的。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个警。
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坦言告诉接电话的警官他哥哥恐怕被绑架了。
“有收到勒索电话吗?”警官公事公办地问他,为唐泽现在具有和万一正在打的官司赢了或得到足够庭外和解赔偿金后所能获得的身价而略提起了重视,“或者你们有什么仇家?”
唐焱咬了咬牙:“我接到一个电话……不不不,我想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赎金,至于仇家——我不能无端指控,但女士,请你明白我们现在正在跟一个有商业欺诈罪嫌疑的家伙打官司,我想我并不能把人身安全寄托在那家伙的私德上,现在可以给我立案了吗?”
“唔……等等,请您复述一下刚才接到电话的内容,尽量还原好吗,我们需要根据这个做出判断。”
“……好的。”唐焱一边开着车,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住将手中的电话狠狠摔倒前窗玻璃上的冲动,他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没有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电话重现了一遍,包括他们的对话和他从那边话筒收录的声音中判断出来的一些东西,当他说完的时候,已经能远远地看到徐栩现在住的地方的门洞了。
听筒那边一阵记录和小声讨论的窸窸窣窣,接电话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告诉他会尽快展开行动,让他待在家里千万不要贸然移动,外面现在很危险云云。
唐焱下了车,拉上兜帽,把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给警局发送过去,然后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容挂掉了电话。
如果对方真的也想对他下手的话,他不认为那个已经被他们掌握了地点的房子能够真的阻挡什么进攻,而现在——至少他为自己找了另外一间没有被监视的安全屋,里面还有一个大概会起点作用的免费保镖。
徐栩已经睡着了——这对他的年纪来说可真够早的。唐焱没敢大力敲门,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被一脸困倦和疑惑还穿着毛绒绒连体睡衣的卷毛开门放了进去。
他无声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为对方大概是被自己吃掉的审美哀悼了片刻,一闪身便挤过去关上了门。
“火……唐焱?出什么事儿了?”
“我哥被人绑架了,”唐焱没有废话直入主题,“我已经报了警,现在在你这儿藏下身,关掉家里的灯!”
徐栩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说什……不可能啊!”
唐焱在他这段毫无意义的反应当中已经利索地关掉了客厅的等,还拉上了窗帘,房间里现在一片黑漆漆的,他想了一下,根据刚进门时候的记忆朝徐栩的卧室走过去。
徐栩终于反应了过来:“天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跟你们打官司的那些坏人做的吗,警官怎么说,他现在还好吗,你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现……”
“闭嘴,进来。”
唐焱揉了揉额头,狠声狠气地打断了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在对方乖乖进到卧室之后砰的一声关掉了门。
就好像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卧室一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猜错的话是那些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