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白公子与我之间并无什么亲近关系,为何还要这般看重我能活多少日。”魏应棠道,“想来想去,唯一的原因便是我皇叔了。”
“自然。”白檀微脸色不愉,“若不是他想你活着,你便是死上一百次也与我无甚关系。”
这倒是与魏应棠猜想的一样,“想来白公子刻意将我与皇上分开,其中也有皇叔的意思在罢。”
白檀微定定的看着魏应棠,“他看不得你兄弟二人违背lun常。”
魏应棠心里一沉,垂下眼去,喃喃,“果然如此。”他默念几句对不住,还是镇定的望向白檀微,道,“我知我对不住我皇叔,但我仍想求白公子一事——自此以往,还请白公子莫要再阻拦我与皇上。”
魏应棠是个好脾气的人,虽然是个皇子,性子里却带着些逆来顺受。往日里意气风发,除却在皇上与魏应卿那里尝过失败的滋味,倒也没人对他做过些什么坏事,逼不出他性子里藏着的那股子叛逆。
如今被白檀微和晋王这么一折腾,这股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的韧劲倒是冒了出来。
他想着魏应卿能回应他的感情想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求得了正果,他怎么舍得放手。
白檀微脸色薄怒,“不可能。”
魏应棠平静道:“我已死过一次,皇叔是个明事理之人,知晓我附身存留不是正道,纵然我此次再次身亡,想来他也不会如上次那般伤心。”
白檀微冷笑,“我只想保他不会再次心伤。”
魏应棠安静一阵,顶着白檀微刀子似的眼神,叹了口气。
“我想起白公子曾说过,皇叔不知白公子与他共命之事。”魏应卿话语淡淡,“我虽不愿,但白公子若要再阻拦我,待皇叔归来之际,有些事,恐怕白公子便瞒不住了。”
白檀微眉峰一挑,身上威压顿时沉下来,魏应棠首当其冲的感受到了那处传来的浓重杀气,只是他按着画轴的手一紧,白檀微的怒气瞬间敛了起来。
被威胁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咬牙道:“不知好歹。”顿了顿,又加了一词,“狼心狗肺。”
魏应棠苦笑。
他知道他拿晋王来威胁白檀微是忘恩负义,毕竟白檀微早说过晋王厌恶他到了极境,知晓白檀微存在后只怕会自刎。可魏应棠手上只有晋王这一个可以拿来威胁白檀微的砝码,他无权无势,不可能终日抱着副画来威胁白檀微,也无法去找魏应卿来帮他,依魏应卿的性子,一旦知晓个中原因,不必白檀微多做手脚,魏应卿就能自觉的远离魏应棠。
魏应棠求的,不过是最后几日能与魏应卿一起过一过情人之间的小日子。
其实,真要魏应棠对晋王说出真相,魏应棠必然不敢,他赌的不过是白檀微舍不舍得冒这个风险。
“把画还我。”白檀微忽然道,见魏应棠扔按着画不动,他脸颊微动,眼中溢满轻蔑,“想死便死,我再不管你。”
魏应棠无奈笑笑,收回手起了身,朝着疾步而来的白檀微行了一礼,“应棠谢过白公子这段时间的照顾。”
白檀微瞥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卷,“寻你的小情人去,日后别再来我这晋王府。”
被下了逐客令,知晓白檀微此时心情定然极其恶劣,魏应棠轻声道了句歉,小心敛着声音出了这间房。走回自己住的小院,魏应棠站在门口,试探着喊了一声:“印昆。”
没有回应。
魏应棠有些急,白檀微被他气得狠了,答应不再阻拦他与魏应卿已是难得,万不可能还助他进宫与魏应卿相见。他病了这些日子,魏应卿不来看他,他猜想魏应卿就算是不敢来看他,也定然会派身边人来王府监视他的安危,想来想去,魏应卿能放心的人除了曾越,就只有他见过两面的印昆。
“印昆?”魏应棠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你若是在,便出来见我一面。”
仍是毫无回应。
魏应棠叹了口气,试着喊了些其他的话,依旧没有回音。
白檀微被魏应棠摆了一道,中午与晚上的药膳都没让人给魏应棠送来。魏应棠千算万算,最后败在无法进宫这里,着实灰心,也懒得再理药膳之事,早早的上了床,开始盘算起如何进宫的事来。
他睁眼看着白色的床帐,忽然听了门后一声响,有人推门而入,顿时一个激灵,本能的闭上双眼,放在枕边的手握紧了枕下藏着的匕首。
晋王府的守卫极其严密,更何况还有魏应卿安插进来的人守着他这里,怎么还有人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
魏应棠紧皱着眉,脑子里思绪正繁杂,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他床边,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魏应棠的发。
“皇兄。”那人轻轻道,“你还醒着吗?”
第44章
魏应棠立刻睁开了眼,看见床边坐了一人,窗外月光落进来,照亮了那人好看的轮廓。那人凑过来,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亲了亲,一双眼亮得让他心脏直跳。
“皇兄……”魏应卿轻声问,“你身子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