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周谨南不应，手已经往她身下滑。
顾初九两手并用一起捉住他的手，小声哀嚎，“我现在还疼着呢。”
不见没有半分羞涩地嗫嚅，示弱的语气听着更像是抱怨。
周谨南垂眸看她一眼，抬手搭她肩上，保持拥揽的姿势靠回沙发继续看电影。
没能安生五分钟——
“周谨南，我想吃零食。”
“才吃过午饭。”
“看电影得有爆米花。”
“马上演完了。”
“还没结束呢！”
电影尴尬地响起片尾曲。
顾初九没了托词，撅嘴反身骑坐在他腿上，眉头轻拢，“周谨南，你不爱我了。”
“……”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社区便利店。
连睡衣都懒得换的小姑娘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推着购物车挨趟逛，不怎么齐全的零食种类被她开心地拿个遍。
有其他客人从她身边走过，几番投来打量的眼神。
直到他们走过转角，顾初九停下脚，转头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小声问，“是不是我拿的零食太多了？”
周谨南看了眼几乎被她塞满的小推车，“不算多。”
“那他们怎么那样看我？”
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连体睡衣，垂在后背的帽檐坠着两只长长的白色耳朵，随她走路一晃一动，恰好应衬屁股后面那节短促的绒毛尾巴。现在她停下脚转头看他，眼睛眨巴眨巴盛满疑惑，红嫣嫣的嘴唇微张，正等他回答。
活脱脱是只存于童话故事里的小兔子，灵动又乖巧。
“看你可爱。”
他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顾初九一瞬绽了笑，等又有人往这边货架走时，她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推着车继续往前走，抿不住笑的嘴小声说了句忸怩的话。
“什么啊。”
……
结账时周谨南把小推车上的东西一样样放到柜面，顾初九站在收银台侧边，扬头看货架最上面的电视。
正播的是一则新品冰淇淋广告
“阿姨，这个有吗？有的话就要一个巧克力口味的。”
顾初九冲正用机器扫描条码的收银员指了指电视里的巧克力冰淇淋。
“不行。”
周谨南先开口拒绝。
收银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她看了看一身兔子装的顾初九，又看向面前的周谨南，了然笑道，“先生年纪轻轻，孩子都这么大啦。”
竟无人应声。
顾初九看周谨南微抿的唇，心中不免好笑，火上浇油的念头更是起了劲，“阿姨，他就是看着年轻而已，都奔四啦。”
她跑到周谨南身边，两手挽住他的胳膊。
“小姑娘十来岁吧，那你爸爸不是二十多就有你了。”
“是呀，他二十多岁就有我了。”顾初九抬头冲周谨南眨眼，一脸狡黠。
“哎哟，真是父女情深。”收银员一边闲聊一边扫描完柜面上的零食，“一共是228。”
“才没有情深呢，爸爸连个冰淇淋都不给我买。”
顾初九装模作样地晃了晃他的胳膊，不满轻哼。
周谨南面不改色地把收银台边摆着的巧克力豆拿了一盒递给收银员，拿出钱包抽了三张纸币，又偏转视线看向顾初九，“宝宝，这几天不能吃凉的，等之后爸爸给你买一箱。”
“是啊，现在天还凉，不到吃冰糕的季节。”收银员接过钱出声附和，把零食一样一样地放进袋子里。
周谨南提起一兜子食物，牵过还愣在原地的顾初九，“走了。”
她这才回神。
送走顾客的收银员终于得闲，从柜台里拿出遥控器，对着货架上的电视换到了地方财经新闻台，上面正在报道资产一周蒸发上亿美元的周氏被南方凯悦集团低价收购的消息，后面还说了周氏前董事长周长柏犯罪入狱的消息，听得让人大跌眼镜，又摇头唏嘘。
顾初九只听见一点点，就被周谨南带着走了出来。
她已经走出来了。
迎面吹来一阵风，掺着春夏交替的暖，混了新芽抽枝的气味，抚过面，人心舒畅，所以满面春风。
顾初九拢过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去耳后，视线自然偏转落在周谨南提着的一兜零食上。
她回握他手的力气紧了紧。
“嗯？”
周谨南看她。
顾初九停住脚步，拉住还要往前走的男人。
头顶上女贞树已发了新枝，树梢坠着翠绿的穗，不算茂盛，正被风吹得微微作响，连带着从绿叶间隙投递来的阳光，也在他的衬衫上调皮晃动。
顾初九抬手扶住他腰一侧 ，踮起脚尖，凑上他脸颊亲了一口，又快速撤回来，弯起的眉眼展露她的心满意足。
轻浅的，带着浓浓巧克力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