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忽然道:“你先回京,我会去东川再看看,然后马上回去。”
“什么?!”玉瑱惊呼道,“你不陪他回去?”
“燕瑰可以与他一起。”夜景弦说道,燕瑰是个自由的散人,去哪儿都行。
“你这相公当的不合格,要我说......”玉瑱难得话痨,可他话还未说完,忽然一人急匆匆的冲进院中,来不及行礼就对夜景弦说:“主子,大事不好了!”
“后吉?”
百里后吉根本已经顾不上别的,直接道:“方才东川传来消息,水野大军自北方突袭东川,杨将军被围困了!”
“什么?!”夜景弦霍然站起,面上是过度的震惊,水中月也惊然跳起来,急道:“水野反扑?!”
“主子请尽快定夺,东川支撑不了多久!!”百里后吉急迫的说着。
夜景弦脸色暗沉,飞快问道:“东川有多少兵力?”
“十六万左右。”
“水野兵呢?”
“三十余万。”
“马上传消息命镇北军前来支援!”夜景弦吩咐道,镇北军是杨楮的亲兵,并且从恒远到东川也快一些。
“建城东南军点齐二十万立刻北上,现在就动身!”
“是!”百里后吉应声之后就迅速出去,夜景弦捏紧拳头缓缓转身,水中月脸色也不好,喃喃着说:“......看来他还是不肯轻易放弃。”
夜景弦看了看钰儿,他因为惊吓面色已经泛白,见夜景弦看向他,他声音带了哭腔,问道:“景哥哥,杨将军会不会有事?”
“你马上收拾东西,跟燕瑰回京。”夜景弦这次不再用商量的口气,直接说道,钰儿知道事关重大,即使心里焦急也不得不答应下来,毕竟他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钰儿点头后,夜景弦又转向玉瑱,惨然一笑道:“瑱兄,这次,该我们联手了。”
经过急迫的商讨,夜景弦决定他即刻带领东南军北上,从建城到东川以最快的速度全军进发也要五六天,而恒远的镇北军火速赶往东川大概要三天,这还是骑兵的速度,步兵只能随后再到,玉瑱还未与水野有过交流,他们也不知凉玉已经倒戈,玉瑱打算佯攻建城,造成支援水野的假象。夜景弦北上,建城无人看守,他可以迅速借水野官道自东南方向前往东川,到时候三面夹击,水野只有投降的份儿。
然而,最最关键的,并不是他们如何调兵谴将,而是杨楮能否等到他们来救援。
夜景弦不得不怀疑,之前水野的溃败,是不是早就安排好的,他们在等一个时机,等东川空虚之时,再来进犯。
夜景弦如何猜测,对杨楮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现在所面临的境况,要比夜景弦知道的艰难的多。
最初的攻城来的突然,当时他不在城中,城上将士还没什么防备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坚守城门才没有让东川落入敌手,然而,那一场惨烈的对战也让东川将士死伤惨重,东川本就兵力有限,还要派一部分到岁尧和戍州,这场攻城之后,兵力已不足十二万,杨楮困在城中,秘密派出传递消息的骑兵全都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带不回来,而水野将士步步紧逼,每次都聚集大批兵力前来攻城。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城中粮草不多,他们与水野,早晚有一场大战。
杨楮焦急的立在城楼上,东方和北方都是水野的大军,而南面和西面虽然看不见水野兵,但也不排除埋伏的可能,他本想将岁尧和戍州的兵力调遣回来,可一旦调动兵力,岁尧和戍州必然会落入水野之手,而两边人马兵力薄弱,或许还未到东川就已被水野斩于半路。
杨楮愁眉不展,为将这么多年,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困境。
“将军,水野军有异动!”身边的吕密喊道,王琼和韩硕尚在戍州,只有他随杨楮在此。
杨楮凝眸仔细看去,果然见水野军中旌旗翻飞,似乎又在准备下一次进攻,杨楮锁紧眉头,沉声道:“全军戒备!”
城墙上肃立的将士们立刻警觉起来,弓箭武器紧紧握在手中。杨楮猜的不错,水野确实打算再次攻城,然而,却是他无法想象的最猛烈的一次。
只见水野大军自两个方向缓缓前行,前方厚实的盾牌夹着长矛一步步推进,直至离城不远的地方停住,杨楮还未下令放箭,下面的盾牌间就飞出密实的箭雨,箭头带着火星,飞上城墙迅速击落了一些将士,有的箭飞进城里,城中房屋很快就燃起一片火星,百姓东躲西藏,有不少人已经被箭划伤。
杨楮目色悲戚,国与国之间的战事,为何总要伤亡惨重,三国各自安好几十年,水野又为何忽然出兵攻打夜辰,且不论结果如何,单单这一战,水野和夜辰就都损失了大批兵力,这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全军,听我号令!”杨楮在城上高声喊道。
“城中将士整装列阵,随本将出城!”他话音刚落,身边吕密就极力劝阻道:“将军,水野军近三十万,出城毫无胜算啊!”
杨楮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