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能看出,只不过碍于沈洛的情面,他不好直说罢了。
夜景弦把剑封入剑鞘,见他要离开,沈菁儿心中焦急,堪堪向外迈了一步,露出半个身子,夜景弦目光凌厉,一个扫视让她心中骤跳。夜景弦回身走向房门,看来,真该与少谦说说了。
钰儿刚刚起身,正在房里翻箱倒柜,见夜景弦进来,问道:“景哥哥,我那件白色的锦袍收了哪里去了?”
夜景弦从身后环住他,拉到眼前亲了一下,“你白色的锦袍有几十件,你问的是哪一件?”
“就是上面秀了雪雁的那个。”钰儿急着说。
“怎的找它?”夜景弦奇怪,钰儿的衣服向来都是花月和上春两人包办,准备哪件他就穿哪件,钰儿很少会自己寻找。
“哦,”钰儿拍拍脑袋,答道:“昨日阿熙要给远儿做新衣,问我什么图样好看,我便说有件雪雁的衣服很好,今日拿给他做参考。”
“请画师再设计一件就是,你的衣服,大都在府上呢。”
用过早膳,钰儿便去往夜灵熙的院子,两人聊起来的时候,夜景弦便邀沈洛到廊下。
“沈府......可是有位小姐?”夜景弦问。
沈洛诧异转过头,“是啊。”
夜景弦皱皱眉,怎么说也是沈洛的妹妹,他对沈府的人一向尊敬,若不是那女子的目光太露骨,他真不想让沈洛为难。
“我那妹妹性子有点急,因着府上就这一个女孩,父亲母亲也多疼爱些,养成了娇惯的性子,怎么,她惹了你了?”
“......不是。”
“当然,我也不信你会......”
“是她。”
沈洛哑声,虽然夜景弦才说了两个字,但他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一改刚刚的嬉笑模样,正色道:“你放心,菁儿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这些日子父亲也在为她寻合适的人家,不出几日她就可定下事来。”
“嗯,少谦......多谢。”
“唉,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字?”沈洛叹气。
傍晚时分,沈洛便独身一人来了三夫人宁香的住处,委婉说了沈菁儿的心思,宁香本就老实本分,从不会行差踏错,大惊之下竟然要立马去找沈菁儿,沈洛拉住她,劝了半晌才说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好好劝劝她便可,宁香忐忑着答应下来,保证一定不会让沈菁儿扰了奕王。
说完沈洛便告辞离开,宁香见沈洛没了身影,惊吓再度回归,急切前往沈菁儿的闺房,嘭的一声撞开了门。
“娘亲,你怎么了?”沈菁儿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头发。
宁香疾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梳子掷在地上,面色充血的喘着粗气,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宁香把手定格在空中,终是没有落下来。
“娘亲?”沈菁儿面露不解,柔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怎么如此气恼,父亲说什么了?”
“你怎么如此糊涂啊!!”宁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呼,连连捶打地面,沈菁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扯她,宁香不管不顾,依然瘫软在地上哭喊,沈菁儿急切问着究竟怎么回事,宁香却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一时无法平静。
“娘亲,你看看女儿啊,究竟发生了何事?”沈菁儿话语急促,轻抚她的后背不停安抚。
过了很长时间,宁香终于平静下来,再看向面前的女儿,她声音哽咽道:“菁儿,娘亲能入沈府已是修了福分,一直以来都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差池,你年纪尚轻,还不知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可是,现在还不晚,你早些回头,你父亲也不会怪罪你。”
“母亲,你要说什么吗?女儿听着。”沈菁儿显然不知宁香要表达的意思,绕了一圈,似乎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宁香怔怔的盯着她,手狠狠抓住沈菁儿纤细的手腕,说:“你可是对奕王动了心?”
“母亲!”沈菁儿一下子坐在地上,忽然被道破心思,让她面颊迅速泛红,眼底含上一抹柔情,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未做争辩。
宁香心下微恼,“菁儿,你可知那奕王是何人?”宁香话语里带着指责与劝解,真想马上把那个人影从她心底赶走。
沈菁儿抬起头,面上带了一丝坚定,“女儿知道,是这夜辰的第一人。”
“第一人?是,坊间传闻,奕王战功赫赫治序有方,百官莫不敬奉,臣民莫不景仰,但是你可曾想过,他如何到了如今地位,该是怎样的心思与手段,他所经历的杀戮,是你无法想象的,他手上沾着的鲜血,是你这辈子都不能见到的!”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宁香气极,语速渐快,“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身边的人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可是人们只能听到奕王的英勇事迹,却从未听说过他的风流事迹,连曾经名冠绍京的楚府良音公子都入不了他的眼,你又能拿什么让他另眼相看。”
“可他身边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