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溜之大吉,心里涌起陌生的巨大快感,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似的。事后没人来找我,原来做坏事的感觉这么爽。
自此之后,我好像越变越坏。我常常和高年级的人一起去小卖部偷东西。他们总喜欢让我去,因为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掩护。但有一次,我失手了。当店主气冲冲朝我走过来的时候,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在撒谎,我才十二岁。于是我哭了。
出乎意料,店主没有骂我,也没打我。他只是叹气,“不要跟他们混着,你要可惜掉了。”他竟然还给了我一颗彩色锡纸包装的糖果,“长的这么漂漂亮亮,可别再做这种事。”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张脸好像真的很好用。它也许可以让我得到一些意外收获,但我已经不奢望家里那两个人给我买礼物了。
攥着那颗糖,我心情愉快的回了家。在楼梯拐角就听到我爸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她很年轻,比我妈会打扮。搭在我爸肩膀上的纤长手指涂着玫瑰般娇艳色泽的甲油。
贱蘛货。
半年后,我爸和我妈终于离婚了。
可我有点难过,因为他们谁都不愿意要我,好像我是个会传染的病毒。我又做不到像某些孩子那样,哭着求他们:爸爸妈妈别丢下我。所以我被丢掉了,我爸甚至一脸嫌恶的对我说,“滚开。”
于是,我只能跟着我那个年过七旬的nainai。
我和这栋终日散发着Yin腐气味的筒子楼告别了,那个二楼的小孩后来一直很怕我,多事的老太婆还是同情心泛滥。我不用再忍受那两人天天的争吵了,也不会再为一个馒头而挨耳光了。可我怎么仍旧不高兴?
我开始讨厌回家。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游荡,因为那里的小孩有很多我没见过的新奇玩具。每天在公园停留一个小时,成了我的习惯。
直到一个男人向我搭讪。
他大约四十来岁,头顶有点秃了。坐到我身边后说道,“小同学,你怎么不一起玩啊。”
我觉得恼火,这王八蛋是故意的么,“我没有玩具,他们怎么会和我玩?”
“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买。”他神秘兮兮的。
我将信将疑,然后他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实在太他妈臭了。
他把裤子脱掉,“来,摸摸叔叔的玩具。”
我想我明白这人的意思了。当我碰到那个丑陋的东西时,差点要吐。他满怀期待的看着我,不停催促,“快点啊。”
快你妈。于是我很快并且很用力的拧了他那个部位一把,转身就跑。就听见他在后面不停地痛叫、大骂着。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去公园了。
差不多有两个月,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那群小孩又有了哪些新玩具。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往往会很偏执。可结果让我失望,几乎没什么变化。这些人怎么回事?不会腻吗?
正当我无趣的想走时,他出现了。他好像是个高中生,一副开朗模样,对我笑道,“你失踪好久。”
我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所以我很警惕。打量了对方一会,问道,“你是谁?”
秦扬这个装X货,要是光看外表就认为他是好好少年,真是大错特错。他有一群狐朋狗友,嗑蘛药泡吧且床蘛上蘛关系混乱。托他的福,酒吧里从卖酒小弟到老板,全部都认识我了。
秦扬对我不错,长得也比那个恶心秃头好太多,最重要的是他会给我钱。相对的,我得付出点什么。说是床蘛伴,但我们几个月都做不到一次爱。他最热衷的好像是控制我的生活,为此我很反感。
久了之后,我对他越来越不耐烦。他个变蘛态也不肯跟我断,居然还威胁我,偶尔也会和我动手。
我常常幻想自己成了一个大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时候我绝对要一点一点报复回来。要把秦扬上到求饶为止,想到他那张被我折磨的凄惨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十五岁那年,我去了崇州一中。这所学校非常好,我很喜欢。但秦扬不喜欢,因为它是寄宿制。秦扬把我看得很严,但是谁理他?
八月底,我们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我真是热爱八月这个幸运的月份,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
之前我一直不认识他,在军训最后一天的运动场上,我想不认识他都难。
他在跑道上的身影比最耀眼的太阳还要夺目,骄傲又自由。神使鬼差的,他让我想起我妈总是心有戚戚焉的那个故事。
星球上盛开了一朵玫瑰花。
小王子称赞绽放灿烂容颜的玫瑰花:你实在太美丽了。
玫瑰花温柔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和太阳一起出生。
你实在太美了。我觉得自己可能一见钟情了。
但我不会表现出来,我怎么可能吓到我的玫瑰花。
在寝室见到他后,我才发现,他有一双明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直接却又带着一点孩子般的天真。我感到两肺偏左的位置在嘭嘭直跳,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