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却有一人冷冷道:“爹,你看他果然吃里扒外,出卖了方家!”
他扭头一看,正见他爹悲苦地望着他,发散形枯,指着他道:“成安,你为何如此对我们。。。。。。你当同爹和你哥哥一同赴死!”
刀剑声破响,二哥方成武一剑劈来,方成安连忙向后急退,扯着嗓子朝对岸大喊:“殿下。。。。。。殿下,救命,救命啊!”
萧越似是听到呼喊,向他的方向望来,方成安慌忙又喊:“殿下,我二哥要杀我,救救我!”
然而萧越却无动于衷望向他们,手轻轻一挥,身后将士已拉紧弓弦,只待一声令下。
方成安瞪大双眼,爬在崖边怒吼:“殿下、三哥!我是成安,我是方成安!”
萧越声音远远传来:“方成安,你既为方家的人,父兄造反,难到你还想独活?”
方成安心中一痛,后背便被一柄剑冰冷贯穿,他控制不住身形,脚下一滑便跌落下去。
方成安一声惨叫,双目挣开,却发现自己好端端躺在床上,窗外漆黑一片,只有些微虫鸣声传来。
方成安摸了一把额头,满手的汗水,他下床摸到桌上茶壶,也不点灯,就着壶嘴喝了几口凉水,满身惶然疲累才退却稍许。
后背那一剑的疼痛却似从梦境中跳出,逼得他由内到外都痛了起来,他弓腰在桌边坐了半晌也不得缓解,又在柜中摸出个药瓶吞下两粒药丸才好了些。
屋外果然起了风,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方成安自嘲笑笑,却再睡不着,望着窗外夜色退去,天光暗淡。
一到Yin雨天,方成安能忍则忍,忍不过便服些止痛药丸。雨势不大,到底给这炎夏解了两分热,景王躲懒在家,靠在文安轩的书房听钱少海汇报王府俗务,钱少海说完,景王便只点了点头,又听钱少海道:“王爷,关于蒋先的那件事。。。。。。”
景王握在手中的杂书被扔到案上,抬眼盯钱少海一眼,道:“怎么,难到你还不知如何处理?”
钱少海笑道:“蒋先毕竟是先□□的下人,后来皇上登基,特意留给景王府几个得力之人,如今这件事,蒋先虽犯了王法,却是有些内情,属下不敢妄断。。。。。。”
景王哼一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害死了人,难到就因是王府中人,本王便需包庇于他,且知今日本王救了他,明日王府里再有犯法者,本王又该如何?”
钱少海仍笑道:“蒋先。。。。。。到底与其他人不同。。。。。。”
景王道:“哪里不同,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多生了只眼睛!”
钱少海陪笑道:“王爷。。。。。。”
景王靠在靠背上喝一口温茶,懒洋洋道:“你想让本王惦记他当年救驾之情,所以他杀了人,本王当该还他一命。”
钱少海不敢再笑,跪地拜道:“属下不敢,属下随意揣测王爷心意,请王爷恕罪!”
景王也不理他,大声唤到:“卫七,你进来!”
方成安守在书房门外,进房看钱少海跪在地上,也老老实实跪下。
景王道:“本王有一个忠心属下,当年恭王之案本王逃出京城,得他相助与秦王相聚。如今他犯了人命案,论罪当诛,你说。。。。。。本王该不该救他。”
方成安低声道:“奴才不敢妄言。。。。。。”
景王又道:“本王问你,你敢不答?”
方成安扒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景王府制下严谨,想来或许王爷属下有所苦衷,又或有所冤枉。。。。。。”
“这不劳你Cao心,你只说,他该死,而本王该不该救?”
方成安心中突然翻腾难安,忍了半晌才低低道:“此人为王府下属,王爷危难之时,此人相助王爷是为本份,当年也必得相应赏赐优待。。。。。。如今犯了王法,理应依法处治。”
景王看了方成安半晌,再对钱少海道:“钱史司,你可听清楚了?”
钱少海道:“属下听清。。。。。。”
景王道:“你下去吧。”
钱少海躬身拜退,方成安也弯着腰爬起来往后退,景王道:“我让你下去了吗?”
方成安无奈,只好又跪了下去。
景王看他动作,好一会儿才道:“去把上回皇上让本王读的书拿来。”
方成安道:“是。”
景王看着他动作,直到方成安将书递于他,他才道:“你是暗卫当太久了?跪了两跪拿了本书,还用上内力了!”
方成安倒没想到景王观察如微,便又要跪下说话,被景王抬腿一挡,冷道:“下了这两日雨,你这么强撑着,倒让本王对你刮目相看!”
方成安因萧景问他之事本心底惶惑,一时没听懂景王说这话是讽刺还是意有所指,只呆呆答道:“奴才不敢。”
景王一愣,看他低眉垂眼,此时去了内力更是弯腰躬背,皱眉道:“既有旧患疼痛,便去告假,就算你强撑着服侍本王,看你这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