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给回傅明灼房间换衣服的宴随发了条消息通知她,接着靠在自己房门口等了她一会。
不多时,宴随换好衣服出来,她和他母亲身材相近,裙子很合身,简单的小黑裙不挑年龄,穿在她身上没显老气。
倦意涌上来,一起下楼梯的时候,傅行此低头打了个哈欠。
宴随瞄一眼客厅里正看着他们的阿姨,轻声对他说:“你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傅行此侧头看她一眼,显然,他觉得她管得未免太宽了些。
“不然你家阿姨以为我怎么惨无人道地压榨你了呢。”宴随直视前方,蹦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天地良心,我可是一点都没占你便宜。”
傅行此:“……”
阿姨烙了玉米饼,做了三明治,熬了粥,蒸了包子,还榨了豆浆,满满当当摆了半个餐桌。阿姨厨艺一绝,宴随一尝玉米饼,就给她比了个赞。
阿姨笑得乐开了花。
傅行此原本对玉米饼没兴趣,不过食欲是会传染的,看宴随吃的满意,他没忍住也去拿了一块,但不喜欢那个泛着微甜的口感,尝了一口便不动声色地放下了。
宴随的夸奖令阿姨十分感慨,宛如找到了知音:“我在灼灼那边丧失的自信心,终于在你身上找回来喽。”
说曹Cao曹Cao到,傅明灼耗子似的一溜烟跑了下来,看到宴随还在才缓下脚步,她拱到宴随身边坐下,没话找话,指着宴随面前的豆浆:“这是牛nai吗?”
“这是豆浆。”宴随把杯子递给她,“你要喝吗?”
傅明灼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见傅明灼起了床,阿姨去厨房给她拿她的份,再出来的时候,傅行此阻拦了阿姨把新的豆浆递给傅明灼的举措,指了指宴随,说:“阿姨,给她吧。”
他没忘记宴随的洁癖颇为严重,她说过从有记忆开始,即便是父母吃过喝过的东西她也绝不入口。他那时在追她,不难注意到每次和别人一起吃饭,她只会夹菜肴没被人碰过的部分。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天异常地炎热,两人在nai茶店各自要了一杯饮料。结果走着走着她不小心没拿稳,杯子摔到地上,饮料淌了一地,自然没法再喝。
虽然已经走出老远,不过傅行此打算带她原路返回:“再去买一杯吧。”
宴随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不乐意回去:“我喝你的好了。”
傅行此把杯子举起来示意她看最上面的空缺:“可我已经喝过了。”
宴随充耳不闻,捏着吸管喝了一口,在他略感诧异的眼神中,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了?以后还要亲你呢。”
从在一起开始,宴随从未介意过和他共用任何吃食或餐具,心甘情愿放他进入她严防死守的禁地。
只是对他。
对待别人,她依然是让人不省心的洁癖患者。
傅行此暂时无法验证他目前是否仍有这样的特权,反正她这点洁癖的小毛病到现在也没改,即便再喜欢傅明灼,也欣然接了阿姨递过来的全新豆浆。
傅行此平常去公司没有固定时间,有事早去,没事不去也行,不过宴随不想刚入职就仗着自己姓宴无视公司规定,以免给有心人留下话柄,所以时间到八点半她就开始火急火燎地催傅行此快点。
傅行此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咽下口中的三明治,却没再继续进食,擦擦嘴拿过车钥匙站起来。
傅明灼把他们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问宴随:“你今天还来我家睡觉吗?”
前头傅行此闻言,头稍稍侧过来一些。
宴随装作没看到,回应傅明灼:“不来了。我妈妈可凶了,我老是不回家睡觉的话她要骂我的。”
傅明灼差点失望死了。
宴随安慰她:“今天下班后让哥哥带我们出去玩好吗?”
“真的?”
“嗯。”
傅行此终于没忍住回过头来:“不用叫她。她不喜欢逛街,不出十分钟就会耍赖不肯走。”
宴随仍然不看他,对傅明灼说:“没关系,走不动了就叫哥哥背你。好不好呀?”
傅行此:“……”
此时此刻,傅明灼为了和宴随待在一块,是绝对不会理会自己根本不喜欢逛街的bug的,她答应得爽快:“好。”
看这一大一小一言为定,傅行此皱起眉:“傅明灼,你也差不多该去补课了吧,在家歇得没完没了了还,等开学了你上课听不懂,怎么跟得上同学?”
傅明灼遭遇晴天霹雳,整张脸耷拉下来。
原本傅明灼两个月的暑假只有十天左右的放假时间,其余都是要去补课提前上课程的,说是补课,其实和正式上学完全没差,一整天的课程后回家还有不少回家作业。不过从去日本开始,念及她遭受重大打击,在傅行此的默认下她就没再去过补习班了,每天在家里闲得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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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启动,望着倒车镜中可怜巴巴的傅明灼,宴随于心不忍,责备傅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