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人看穿一切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但傅行此不得不承认,祝凯旋确实看的准。
不过,祝凯旋这辈子最狠的未卜先知,并不是这个。
而是……
——灼灼现在黏着小随儿是好事,但是长此以往,不是好事。
——她要是以后一直都黏着小随儿睡觉,你怎么办啊?
这狗东西竟一语成谶。
当晚,傅行此独自在自个卧室里,面对床尾只剩一个盒子的塑料袋子,啼笑皆非地给祝凯旋发了微信骂他:「傻逼祝凯旋出来受死。」
祝凯旋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挨了他的骂:「你才傻逼,我他妈怎么你了?????」
深夜两点多,傅行此睡一觉,从梦中醒来,口渴准备下楼去客厅倒杯水喝,他打开房门,看到走廊另一头傅明灼的房间房门下透出亮光来。
这两人这么晚还不睡觉?
担心是傅明灼又做了噩梦,傅行此轻轻推门而入。
她们似乎只是忘了关灯,傅明灼蜷在宴随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依赖之情不言而喻。
宴随平躺着,睡颜恬静,她穿着他的T恤,双臂露在被子外面,细长的手搭在小腹上,是很优雅的睡姿。
床头,梁赫之的照片70度斜角竖立,她眉眼温柔,嘴角挂着浅浅笑意。
傅行此抬手关灯的动作顿住,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发送了一封邮件。
这些年来,他总是会给这个邮箱发消息,有时说说自己和妹妹的近况,有时单纯把它当个树洞,他所有的脆弱和负面情绪都可以在这里毫不掩饰地发泄。
有时长篇大论,有时寥寥数语。
只是收件人从不给他回信。
这次他的邮件很短,只有一句话,还有个附件。
「妈妈,我给你们拍了张合照。」
第35章 第 35 章
翌日早上, 傅行此被卫生间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给吵醒, 噪音连绵不绝, 即便他把头埋进被子也无济于事。他前一晚没怎么睡好, 眼睛酸涩无比, 眯眼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
才不过六点十五分。
卫生间里的人完全没有考虑他还在睡觉的自觉,动静颇大, 甚至连卫生间的门都懒得给他关。
昨天他明明一个人在房间睡的觉,至于此时此刻谁会出现在他房间的卫生间,答案显而易见。
“宴随。”傅行此坐起身叫道。
喊了两声,卫生间里面水龙头的流水声停下来,宴随的脑袋从卫生间探出:“干嘛?”
她在洗头, 头发混着绵密白色泡沫堆在头顶, 砌得老高。
傅行此不说话, 一张脸上写满对她一大早扰他清梦的无声控诉。
宴随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她并不觉得抱歉, 留下一句“总不能吵到你妹妹吧”就把头缩了回去。
二楼一共三个房间, 傅明灼那边怕吵到孩子,他父母的房间虽然没人居住但总归不方便去,唯一没任何心理负担的就是他这里。
水流声继续响起。
“宴随。”傅行此又喊道。
宴随关了水龙头:“干嘛?”
“把门关上。”
“自己来关。”水流再次哗哗流得欢快。
傅行此:“……”
料想她洗个头也花不了太久的时间, 傅行此又躺回去, 想着忍忍就算了。果然, 没多久卫生间里就消停了, 她踩着拖鞋的脚步离开他的房间。
但他显然错了, 约莫一分钟后她又回来了, 卫生间里再次开启不太平模式,隔上几秒便发出瓶瓶罐罐被拿起放下磕在洗手台边的声响,砰砰乓乓,不绝如缕。
傅行此就是再困也架不住她这个打扰法,百般无奈地拿过手机浏览新闻。
她的折腾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傅行此。”
“啊?”
伴随着翻箱倒柜的询问声:“吹风机呢?”
“没有。”他一个大老爷们,头发十几二十分钟就自然风干了,根本用不着电吹风这种鸡肋的东西。
“吹风机都没有。”宴随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了,“那你记得给我买一个。”
傅行此抬眸看她,本想说傅明灼那边有,却一时失语。她一头浓密卷发shi漉漉地披散,脸上已经画好了Jing致干净的妆容,身上还穿着昨天用来当睡衣的他的T恤,没过tun部的长度,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晃在外面,她接受他的新身份接受得很顺畅,完全不避讳他,没穿内衣,曲线轮廓在单薄布料下无处遁形。
傅行此看着她走近,在他床边坐下来,幽香阵阵,红唇不断开合施号发令:“还要卷发棒,直板夹,睡衣,拖鞋,卫生棉条,换洗的衣物,护肤品化妆品,牌子我一会列给你,我不是每次出门都刚好带着化妆品的……哦还有皮绳发卡发箍之类的小玩意也要给我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