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肩上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
傅行此当她默认,好笑道:“你是姑姑,年纪也比她大两岁,怎么老是和侄女吵架?”他房间里有属下在,傅明灼来之前他们在聊公务,他示意傅明灼看他们,“我在忙呢。你这么大人了还要我抱,你看叔叔他们都在笑你了。”
傅明灼置之不理,维持着原姿势不动,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哥哥对不起”。
当时,虽然略觉怪异,但傅行此也只当她是在表达自己打扰他公务的歉意。后来她要走,他以为她回大伯母那边睡觉。
与之相反,大伯母以为她留在傅行此那过夜。
而其实傅明灼哪里都没有去。
傅行此当即丢下讲座急匆匆赶回酒店,路途中他再度确认了傅明灼不在任何一个房间。
走失个孩子,酒店和警方都出动了,调监控显示,傅明灼当晚在离开傅行此的房间后在门口呆立了近十分钟,然后她径直离开了酒店。
监控里那团小小的人影看得傅行此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心里头不祥的预感一阵接着一阵不肯停歇,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想不出别的能令她这般反常的原因。
既然确认傅明灼离开了酒店,警方立刻向有关部门申请查看周边道路上的监控,等待过程中,傅行此心急如焚地拉住大伯母,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长幼尊卑的礼仪:“是不是让灼灼知道了?你和她说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这顶帽子太大,大伯母摆着手连连否认,“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傅行此想到另一个人,盯着傅晨阳发问:“那晨阳呢?晨阳你和她说了什么吗?”
“晨阳也不可能说的。”大伯母很笃定,搂着被吓到的傅晨阳,“我们从来不在她面前说这些。”
因为担心小孩子分不清轻重,嘴上没门把,所以傅行此很多次拜托过亲朋好友不要在自家孩子面前说那些事,以免他们在傅明灼面前有意或无意地透露了真相。
傅行此来回走着,心力交瘁地摁着额头,想起昨天傅明灼非要他抱,还有那句微弱的“哥哥对不起”,种种细节都在肯定他的猜测。他苦心孤诣瞒了她十二年,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把真相大白的一天推迟,可这一天还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酒店工作人员看他实在着急,宽慰他道:“Sir,please take it easy,she’s 12 ,I’m sure she take care of herself。”
12周岁,很多女孩子已经进入青春期发育的阶段,看起来是个小大人了。
但是傅明灼不是,而且她的心理状态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酒店工作人员的安慰并没有让傅行此安心哪怕一点,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无比,令他焦灼不安。
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他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一串没有备注的国内号码,他正想接起,点接听前却一愣,停了手指的下落确认了一遍来电。
*
见过杜承和他的新欢之后,宴随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原本她把回国的机票定在去完海洋馆的次日,被那两人那么一恶心,她哪里还有继续玩的心情。
辗转反侧半个晚上,后半夜倒是沉沉入睡,就是梦里不□□生,倒不是梦到杜承,但同样惹她生气,因为梦到了傅行此。
梦里她还是高中生,傅行此高考毕业,她还没放暑假,应她要求,他中午来给她送吃的。隔着学校的栅门,她像往常一样喊他一声哥哥,羡慕他的自由,抱怨道:“我好像在坐牢。”
傅行此把手里的东西挤过栅门递给她:“那我在探监。”
以上剧情都很正常,是真实发生过的情节。
后面的剧情就开始天马行空,光怪陆离,跟演电视剧似的。
宴连凭空出现,熟稔挽住了傅行此的手,朝她笑笑:“哥哥又给你送午饭了,还不快谢谢哥哥。”
在锦城,姐姐可以用来叫嫂子,哥哥也当然也可以用来喊姐夫。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举止亲密,问傅行此:“你和她在一起吗?”
“是啊。”宴连惊讶看她,“不然你为什么喊他哥哥?”
个王八蛋,怪不得他要她喊他哥哥。
宴随从梦里气醒过来。
醒来后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仔细品了品这个梦,想起自己叫他哥哥从来不是他的要求,是她自己主动,因为他比她大两岁,也因为她知道他是个很好的哥哥,想像傅明灼一样被他宠爱。
梦里真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不讲道理的地方,明明是颠倒黑白把锅都甩到他头上,可当时竟然一点没觉得不合理。
宴随起来后第一件事情是改了签,选了中午的航班,所以她有时间悠哉悠哉收拾行李,再悠哉悠哉叫了车去机场。
出租车在车水马龙中走走停停,宴随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
红灯起步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