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沫……”
“妈?!”冲进房间安沫迫切地叫喊着。
屋子里到处是一片狼藉,砸碎了花瓶,东倒西歪的桌椅,散乱四周的衣服……眼神更是的担忧。
“妈……”
“安沫呀,妈妈对不起你呀,你爸他又赌了。”
只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也就是安沫的母亲苏母哭丧着脸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哀怨地哭诉着。
果然又是这样,来的路上便已猜到的却还是忍不住地问,保留那么一丝的希望,就算是想自己了,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对于这样的事安沫早已习惯,原本的惊慌也就自然的变得淡漠。
安抚了苏母,安沫习惯式地沉默着整理摆放起地上杂乱的物件,这一次该是冲着自己来了。
“哟,安沫回来了,”正当安沫想着,突然一个浑身酒气,带着七八分的醉意,见着安沫便笑脸相迎的男人,苏父跌撞着了进来,靠近着安沫,“正好爸爸借了五万块,记得把钱给了白浩。”
理所应当,没有丝毫的责任,似乎有了事事能干的安沫,苏父就觉着自己做什么都有人扛着。
白浩的父亲是这片区有名放债人,黑白两道都给面子,所以即使白浩在外怎么的嚣张也都没事管的着,也就顺带白浩也会为着父亲要债,而苏父便是常年的债务人。
但安沫和白浩的认识却于债务无关,两家人住同一区,自幼便认识,算是青梅竹马一类,却又只能是一起长大的关系罢了,真正的是白浩是安沫的死敌。
“没有,我没有钱。”
不带一丝思考,一口的回绝,语气也是冰冷的不能再冷,就是眼睛都不曾地看向苏父,对于苏父他没有感情。
“喂,苏安沫你小子给爸爸装蒜啊,”安沫的态度倒是惹着苏父,食指指点着地质问,“之前的十万不也是你还给了白浩那小子的吗?!现在不过才五万而已……”
“够了……”一语谶破了安沫强忍的脾气,甩开了苏父的手,其实他更想的是甩开苏父那让他厌恶着的整个人,“一年前我已经明确的说过,我这辈子不会再帮你还债,你要的钱我也没有。”
对于苏安沫而言,一年前和十万块的债务都是他不可触碰的雷点,更是他噩梦的开始。
“呵,苏安沫你翅膀硬了啊?!是呀现在有了有钱的父母就想甩了我们,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了这么大还能到现在享福啊?!”
“呵,”安沫不由的冷笑,“我还真是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父债子还,谢谢你让我每天都能从噩梦中惊醒……而我痛恨的是我应该在一年前就死掉的。”
眼眶不由的血红。
如果真的要还,他苏安沫还的还不够——从懂事以来,苏父实践证明赌鬼恶魔的行为,不知让安沫和苏母吃了多少苦头,每天担心着讨债的人又上门,又害怕着输钱醉酒苏父的毒打。
“安沫,不要说,不要说……是我们欠你的。”
苏母紧紧的抱住安沫的腰身,阻止着安沫继续说下去,不是安沫就是她都不愿想起——一年前安沫那张绝望的面容,以及鲜血四处流淌的景象……那样极近绝望疯狂的安沫让她害怕。
“妈,对不起……这一次我没办法。”
安沫挣脱着苏母瘦小苍弱的手臂,对于苏母他不该无情,可他真的没有办法,咖啡厅里的工资不过是杯水车薪,自己又能上哪弄到五万,至于白浩他不要再妥协。
“你给我站住……狼崽子,”见着安沫要走,苏父可就不干了,一把地抓住趁着酒意一拳便砸落在了安沫的脸上,口中还叨絮着,“想害死我,让你们母子快活,想都不要想……”
接着便是连接着好几次的脚踢,而地上嘴角留着血的安沫倒是没有的反抗,这算什么?!不过几拳和脚踢,已经习惯了的,如果这么的打能断了这所有的一切,他倒宁愿。
“别打了,别打了……安沫呀!”苏母的泪水像是数不尽的珍珠般掉落,全身的扑在安沫的身上,不让拳头落在安沫身上,这一生她究竟要为这两个男人掉多少泪水才算是够。
“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接下去也只是死路。”见着苏母这样,安沫也执拗起来,把苏母护在身下,双眼固执的视死如归——对于他死是最好的选择。
“好,我……”
“安沫……”
就在着苏父再次抡起拳头时,伴随着顾堂叫声的出现,顾堂冲到了安沫母子的前面并一拳合着脚力击倒苏父。
其实早在顾堂离开咖啡厅坐上计程车时,来接安沫下班的顾堂见着安沫行色匆匆便也一路尾随。原是不想参与苏家的这场闹剧,毕竟自己的身份太过尴尬,却还是在安沫说着想要死的时候,便忍不住地冲出来。
“如果你再继续打下去,我不介意报警!阿姨,我和安沫先走了。”
搀扶起着安沫,只撂着这么的一句话,顾堂便带着安沫离开了苏家。
下到小区时,安沫还是抛弃了顾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