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他的后背:“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一身冷汗?”
“我梦见你从后面弄我。”元远伸手摸向腿间,摸到了一片湿滑,是他做梦时释放的,“我还梦见失禁了……”
谢经年帮他擦拭干净,然后再次拥着他躺下。元远羞赧得受不了,转身冲墙背朝对方,半晌过去,他说:“咱们以前有没有见过?”
谢经年没答,从背后抱住对方反问道:“有人叫过你远远么?”
元远抓着枕巾:“都叫我元远啊。”
“不是,两个远,远远。”谢经年把人抱紧,“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以后不会分开。以前没有人叫你远远,以后我就这样叫你。”
我在这儿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不积极不快乐,却迟迟没有挪窝。
大概是老天为了让你尽快找到我。
一个月后天气开始冷了,他们两个也都参加了娱乐公司的选拔赛,只是还在等结果。谢经年晚上照常去唱歌,只不过收工早了很多。
元远无意识地来回走:“你说怎么还不通知结果?会不会把咱们给漏了?”谢经年被晃得眼晕,把元远拽到身边坐下,说:“着什么急,过了不用急,不过急也没用。”
元远心里一突:“没过肯定是我给你拖后腿了,你赶紧单独再报一次。”
“安生会儿吧,”谢经年抱住元远说,“我跟咖啡店的老板聊天,他说以后想把店盘给我,我想了一下,感觉也不错。”
元远被转移了注意力:“到时候就弄成正规点儿的酒吧,你唱歌,我卖酒,未成年不让进,不能瞎搞。”
谢经年闷声直乐,又问:“假设咱们通过了,又出道了,可那行那么乱,要想红得做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你怎么办?”
“我不办。”元远靠在对方肩上,语速很慢,“我以前经常填不饱肚子,也经常没地方睡觉,所以只要能让我吃饱穿暖,有房子住就行,当然赚多了更好。”
谢经年假装不信:“你不是想出名让你爸妈看见你么,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元远回忆着说:“不要我的人还惦记着干吗,不如和要我的人好好过。那时候没人要我,现在有了当然选好好过。”
一礼拜后,娱乐公司的入选通知终于到了,谢经年正式和地下酒吧说了再见,元远在一室一厅里忙活,把要带走的东西全都收拾打包了。
谢经年把乐器装盒,说:“记得你的承诺,赚钱了给我买个红贝斯。”
“小意思,给你买七个!赤橙黄绿青蓝紫!”元远最后整理好了自己不大的包,走之前还灌了瓶柚子茶。
房子已经退了,他们即将离开这儿,开始新生活。
迈出大门,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曾挤在茶几上吃饭,曾争分夺秒地在热水变凉前洗澡,曾坐在沙发上说长说短,也曾在窄窄的单人床上缠绵拥抱。
门关上落锁,谢经年握住了元远的手。
元远说:“谢经年,我以前有点儿惨,小时候特别惨。”
谢经年笑问:“现在呢?”
“现在,我相信会有很多好的事情等着我。”元远眼睛忽然红了,他好像是第一回哭,“我遇见你,说明我的福气不比别人少。”
谢经年声音渐沉:“还有吗?”
元远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
“其实我一直想问问,经年到底是几年?”
“你跟我的话,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