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傻乐:“没人要我啊,我是流浪人口,城郊房租便宜我就流浪到这儿了,幸好遇见你,你还教我唱歌,你就是我的,我的……”
“衣食无忧谁都想,”谢经年放下碗,“许多工作好好做都能衣食无忧,但不会出名,你更侧重哪一个?”
寻思完忍不住乐了,他怎么就把人领家里了呢。
元远自从吃住不愁后就辞了咖啡馆的工作,然后去市里找了份工资高点儿的兼职,之所以是兼职,是因为他还要跟谢经年学唱歌。
洗手间里水声已经停了,然后听见脚步声在客厅响起,响了十多分钟还没停,谢经年朝外面喊:“等会儿天亮了!你散步呢!”
“都侧重,我想赚钱也想红。”元远看谢经年吃完停下,于是把自己碗里的拨过去了一半,“我越出名就越多人认识我,我爸妈看到我的几率就越大,我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找我,要是找我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
“不是,”谢经年靠着门框,“那丫头跟着我好几天了,想做我的果儿。”
谢经年拍拍床:“上来睡觉,别瞎折腾烦人。”
“那你吃剩饭?你不怕我有传染病?”谢经年表情不算好看,语气更不算好听。元远把饭咽下去,回答:“你没怎么碰,我心想扔了浪费,这样还省我一顿饭钱。”
元远把门推开一条缝:“吵着你啦?我正比划着打地铺呢,沙发太窄怕掉下来。”
谢经年翻身往里挤,手直接搭在了元远的身上,元远按住谢经年的手,还往里又拽了拽,小声说:“对对,过来点儿,把你掉下去我怪不落忍的。”
吃完面又抽了根烟,谢经年躺在床上寻思自己睡里还是睡外,对方个小,随便挨着墙一贴就跟没有似的,那他睡外吧。
元远已经吃干净了:“外面桌子一拼就行,或者人都走了我去下面睡,睡醒直接收拾。”他说完瞧见门口站着个姑娘,挺时髦,也挺漂亮。
“你看我合适吗?”
谢经年失笑,他的几件乐器确实年头挺久了,也不像完好的,呼噜一口面说:“洗澡去,趁水还热。”
“闭嘴睡觉。”谢经年闭了眼睛,两人在天快明的时候睡着了。梦里谢经年坐在车上抽烟,旁边有个人也喊着要抽,他把烟递过去却被拂开了。
谢经年说:“贝斯。”
“我的果儿就是跟着我,听我唱歌,我管吃管住。”谢经年还没说完就被抓住了手腕,元远正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这时身后的谢经年说:“别跟着我,我不要你。”
“我其实没有音乐梦想,但上天非给我还不错的嗓子。”他回来边做饭边白话,谢经年抱着吉他在沙发上写歌,居然没嫌他吵。
姑娘走了,元远惊道:“你女朋友啊?”
那个人倾身过来,在他吸完一口时覆上嘴唇,口中的烟雾被吸卷去大半,还有些许从四唇交合处逸出,等烟雾散去,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什么词儿来着,我的恩师!”
谢经年洗完澡出来直发懵,就这么点儿工夫元远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还给他泡了碗面,元远说:“我没有动你的乐器,坏了别找我。”
元远坦白道:“我也不排斥唱歌啊,而且重要的是我想出名,想大红大紫,想衣食无忧。”
最重要的是管吃管住,还能听歌。
元远挪窝了,他拎着行李搬到了谢经年住的旧民房里,房子一室一厅,狭小的客厅里都是乐器,更狭小的卧室里只放着张单人床,但也比咖啡馆里强。
“真的啊,”元远没想到他能睡床,脱鞋上去紧紧贴住墙,“我怎么早点儿不知道做果儿啊,这职业简直充满了人道主义关怀。”
谢经年没想过这个原因,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沉默良久他伸手摸了摸元远的脸,说:“不要你的人还惦记着干吗,不如和要你的人好好过。”
“没错没错,贝斯。”元远环顾一圈看见角落里扔着一把,估计是已经报废了,“等我跟你学好了唱歌,我就去娱乐公司报名出道,赚钱了送你个新贝斯,要红色的,还刻你的名字。”
把两碗炒饭端出来,谢经年瞄了一眼,点评道:“米饭没结块儿,肉丁大小均匀,荷包蛋也没糊,但是怎么没辣炒柚子皮?”
元远问:“什么叫你的果儿?”
谢经年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睡在他臂弯的元远。
谢经年嚼着玉米嘴里发甜:“你不是没有音乐梦想么,为什么还想出道唱歌?”
谢经年看了眼时间,又看看四周,往常老板把后厨一锁就走了,吧台也没钱,开着门只有几张桌椅,他问:“不是管住么,你住哪儿?”
元远在小凳上坐下:“我以为你不爱吃呢,就没买柚子。”他说完看见谢经年的旧吉他,说:“我看别人都弹另一种,跟吉他挺像的。”
“点餐还是要酒?”元远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发现姑娘没在看他。
谢经年目光灼灼:“你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