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寒枕着震动的车厢,闭目养神。前一天晚上被叶照棠折腾得太狠,他现在都还有点疲惫,打算趁这个时候补回来。
吹寒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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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照棠牵着吹寒的手,见了好友,笑道:“好久不见。”
但是看着从来只与自己亲近的吹寒与别人接触,心中总归还是有些复杂的。
“你喜欢那么多人,早就不必再向我说。叶照棠,你该改改你那花心放荡的毛病,莫要以为自己这样很潇洒。大丈夫本就不该这般放浪于床事,找个正经的人岂不是……”
“不必了,”严颐上前一步,严肃道,“叶照棠,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只能害到你自己。我给你写信的时候还特地告诫了你,你不仅不听,就连这几天也忍不住吗?你跟我过来,我要是不……”
叶照棠赶紧打断他:“这是我喜欢的人!”
叶照棠从来只拿严颐没办法,以前每次都被他训得头皮发麻,偏偏对方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总是让他没法搬出自己的歪理。但这次不同,叶照棠忍无可忍,再次打断道:“我这次是认真的!”
说起来,他也还没把吹寒的存在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反正也是迟早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认识认识。
严颐是叶照棠至交好友,为人耿直又严肃,一个正宗的老古板。他向来不善于人情往来,若非有事,半年都不一定会给叶照棠寄一封信。此次来信,便是邀他前往兰城,几位朋友小聚一番。
笑意浮上嘴角,叶照棠看了眼窗外的吹寒,提笔回信。
吹寒不悦,看着叶照棠蠢蠢欲动的眼神,冷冷地挣脱他,自己坐到一边去。反正马车大得很,不缺叶照棠腿上一个位置。
叶照棠平日爱外出游玩,早几年更甚。狐朋狗友认识了几个,正经的朋友也结交了不少,这封信便是来自严家的大公子严颐。
兰城距伴陵山庄不远,骑马的话一日便可到达,马车也不过两日。叶照棠不急,反正严颐还请了其他的人,那些人可不像他最近这么清闲。
叶照棠无奈道:“是。”
叶照棠长吁短叹,转回来,继续手上的事情。
两人下了马车,由小厮引着,走过清新雅致的小院。一个身影从另一端快步走过来,眨眼便到了叶照棠面前。
严颐问:“你终于肯收心了?”
“真的。”
严颐露出一个欣慰的
叶照棠又突然伸出手,揽着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下放。见吹寒睁眼瞪他,便一改之前的不正经,温和道:“你躺着睡,舒服一些。”
他们二人关系缓和是好事。毕竟吹寒以后便是自己家的人,一时半会不要紧,若是久了,还只认识自己一个人,那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尤其自己还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
叶照棠捏捏他的手,安抚道:“不用紧张。”
吹寒看他一眼,别开眼神,依旧道:“我没有紧张。”
街道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身影互相交织。车夫小伙子赶着马穿行其中,熟练地驶至一条相对僻静的道路,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座宅子之前。他与守门的小厮打了声招呼,又讲了几句话,转回头来通知道:“庄主,到了!”
“……我没有。”
他的手环在吹寒的腰上,头埋在吹寒颈间,深深地吸了口这人的气息,又轻佻地舔了一下。吹寒已经被他轻薄惯了,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瞥了他一眼。
隔日,叶照棠抱着吹寒坐在马车上,车夫赶车上路。
他的桌上摊着一封信,字句简明扼要,几句便言明了信中意思。
严颐板着脸,说了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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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颐瞬间顿住,难以置信地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又看看他身边的吹寒。见那个陌生男子一脸冰冷,不像是叶照棠以往找的那些人,才有了点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叶照棠见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满的样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开口说教,连忙道:“我为你介绍一个人。”
吹寒缄口,干脆不理他。叶照棠抱着他,倒也不觉得无趣,就这样玩起吹寒的头发,再是手指,最后又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脸。
叶照棠亲亲他的脸颊:“好,你没有。”
叶照棠笑吟吟道:“吹寒,开心吗?”
日赶着不情不愿的叶照棠去处理正事,又站在一边看着吹寒练习叶家的基本步法,一时兴起,便挑了他过招,顺便指点一二。
他让吹寒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又让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体贴的模样。吹寒抿着唇看他一眼,闭上眼睛,颇有些别扭地睡了起来。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严公子还义正言辞地警告了他不准再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否则便要教训他三天三夜。
“你放心,”叶照棠亲亲他的头发,“严颐若是知道我收心,欢喜都来不及的。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不会讨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