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都听齐律讲过了,沈止还是很有耐心地安静听着,不打断姜珩难得这么长的一段话。
户部被抓的十几人,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一两个人。
只是这几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是不敢,律法是宽容了贪官污吏的家人,可与狼共舞,那匹狼会不会转身咬死他们的家人,或者让他们生不如死,这就不一定了。
到最后只因为一封密信上提到了安王姜渡,一个大臣结结巴巴地说姜渡发现他们以权谋私,想要分一杯羹,只是还没分到,他们就被一网打尽了。
未遂。
不过陛下还是怒不可遏,让姜渡在大牢里乖乖蹲着,等他心情好点儿了再放出来。
不过这种事并没有流传出来,毕竟关乎天家颜面。
虽然没能让姜渡陷入不复之地,不过在Yin暗的大牢里待上一段日子,又在皇帝面前丢了信誉,也够他喝上一壶的。
听到最后,沈止主动凑过去亲了亲姜珩,温声道:“这次让常轲溜了,下回就不一定了。”
姜珩点点头,原本还想对沈止再干点什么,却忍不住铺天盖地的疲倦与睡意,抱着沈止睡了过去。
若是沈止不在,他大概还能坚持。只能抱着沈止,心中安宁又平和,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
户部的风波还没过去,京中又讨论起另一件事。
昭王姜珩行冠礼。
传闻有多隆重、排场有多大、昭王殿下有多丰神俊朗……沈止都没见到。
姜珩行冠礼的前几日,沈止一时兴起,陪着沈秀秀在雪地里滚了两圈,当晚就发高热了。
沈尚书黑着脸把幼稚的兄妹两人骂了一顿,三句不离“荒唐”,直说得沈秀秀泫然欲泣了,才停了嘴,让人去抓药熬药,顺便也给腿快好了来看热闹的沈尧抓了一把。
鉴于沈止时不时就风寒发热,沈大尚书久而成医,随手就能写出几个方子来。
晚上姜珩来看沈止,见昨夜还好好的人今夜就红着脸颊病怏怏的,也一时无言。
不过冠礼冗长,他虽然想让沈止看到自己加冠的模样,却也不忍心看他困得头重脚轻,心中宽慰自己,隔日又提着药上门来。
沈唯风板着脸,看他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既然能知道沈止生病了,那肯定又半夜翻墙来了。
沈唯风暗骂:贼人也!
沈止昏昏沉沉地睡了两日,再醒来时眼前的景色已经变了。
他时不时就会跑到这边来,倒也认得这边的布置——是姜珩的房间。
怎么睡着睡着,就跑这儿来了?
心中还在疑惑,就见姜珩拂开帘子走了过来。见沈止一脸茫然地爬起来了,俯身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没再发热了。”
沈止唔了声,点点头,后退了点,仔细看姜珩。他穿着加冠时的衣袍,紫金发冠,玄色深衣,像是在配合他的打量,后退了几步,于是沈止看得更清晰。
肃穆端庄,眉目间含着的冷然贵气逼人,收了三分艳色,原本压人一头的气势更甚。
沈止含笑看了会儿,冲姜珩勾勾小指。姜珩目光灼灼,听话地凑过去——还没讨到个温柔的吻,沈止的手落到了他的前襟上,替他理了理稍有些乱的衣襟。
他似乎没注意到姜珩炙热的目光,想了一会儿,漫声问:“取了个什么字?”
姜珩不满地掐着他的下颔索了个吻,才回道:“寻玉。”
沈止失笑:“怎么这么拗口?”
口中这样说着,心中却默默念了两声。
姜寻玉。
怪好听的。
他在这儿微微失神,姜珩看着他的目光却愈发危险,隔了会儿,在他下颔上咬了一口,沉声道:“静鹤,都想起来了?”
沈止一怔,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安,随即点点头:“想起来了。”
姜珩盯着他:“该补偿我了。”
沈止的脸红了红,又听姜珩道:“我的加冠礼没有来,也该补偿。”
顿了顿,又继续道:“这几年的生辰礼,也该补偿。”
沈止:“……”
特地把他从沈府偷回来,果真是别有目的。
他盈盈笑着同姜珩对视片刻,柔软的头发散乱在肩头,俊雅白皙的面庞上有些微红,看起来可口极了。
姜珩喉头发紧,口干舌燥。
沈止总是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
沈止被姜珩盯得脊背微麻,口中刚吐出“好啊”二字,就被合身压到了床上。
姜珩压着沈止,捏起他的下颔逼迫他张开口,俯身缠住他的舌,在他温热的口中掠夺着,狠狠吸吮着那条舌。
沈止的身子颤了颤,声音被吻得破破碎碎:“姜珩……唔……”
他颤抖的尾音被吞了下去,姜珩简直像是一只发狂的小兽,啮咬着他的唇舌,那滋味又麻又酥,逼得沈止眸中都含了雾气。
怎么说也是两人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