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阻止他随手乱扔法术,在禁魔状态,大法师施法也是要格外专注的,凯文现在什么都能做,就是专注不太容易。
他呆呆地看着梅维斯,好半天才意识到刚刚那是什么意义,平时热衷扮冷酷的黑法师原形毕露,从里到外红透了,他抖了起来,好像碰一下就会被吓跑。
戴着禁魔手环、又没法集中注意力施法,就算是传奇大法师也多半废了,所以凯文当然跑不出梅维斯强壮有力的双臂,他的嘴巴开合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有意义的音节,任何繁荣拗口的咒语都不曾难倒过他,但现在别说念咒,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凯文结结巴巴,疯狂眨眼。
梅维斯抱着他,低声说:“如果十年前我们没发生什么误会,或者我当年不那么鲁莽无知,这些事十年前我就该做过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贴得紧紧的,不仅是梅维斯收紧双臂,凯文无意识中也主动靠近了梅维斯,他现在抖得厉害,和十年前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传奇黑法师的凯文依然露出了从前那种无辜而shi漉漉的眼神,像只无害而可爱的小动物。
“你……你疯了吧……”凯文趴在他肩上,哆嗦着挤出了这句话。
“可能……的确是被邪恶法师下咒了。”梅维斯自我总结。
他们现在离得太近,以至于梅维斯一低头,不受控制地再次吻了下去,这一次凯文不像根僵硬柱子了,他这一回只轻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把眼睛闭了起来,放任梅维斯的舌头在他柔软的口腔里横冲直撞,亡灵法师与亡灵追捕者之间的斗争终于是后者宣告胜利,梅维斯用另一种方式“追捕”了他的亡灵法师。
对比起任何世俗家庭,神的殿堂对爱情真是宽容得不像话,世俗婚姻当然是被禁止的,因为婚姻是一种契约,高阶神职者不被允许和世俗力量结缔契约,世俗的婚姻双方总要考虑一些俗物,尤其是贵族们可以让两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为了利益结合,但恋爱双方都是高阶神职者,耿直如圣白骑士,甚至直接帮忙把凯文的行礼送进自家统领屋里去,遭到质疑时还非常茫然,他们在一起了难道不需要睡在一起吗?这个不是正确流程吗?
程序正义,勘塔那罗亚神殿最粗暴野蛮的时候,在杀死异端前都要似模似样宣读一下罪行,然后再杀,这样一来他们就是正义的化身了,所以这帮骑士有时候脑子里的东西特别诡异。
“等等!”凯文惊叫,他被梅维斯抗麻袋一样抗进屋,丢上床,然后这个骑士非常自然地开始脱他的衣服。
黑法师尖叫得像个遭到非礼的天真少女,他抱着肩膀,缩成一团,贴在墙上瑟瑟发抖,他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梅维斯手上动作一顿,他疑惑地说:“我们难道不算已经在一起了?”
凯文瞠目结舌,他又一次失去了语言功能,在梅维斯帮他衣服扒得七七八八之后,他才找回舌头的控制力,他尖锐地说:“我们……我们才刚开始交往!”
梅维斯这一回手抖的幅度更大了点,他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半晌后回答:“我……我以为这是正常流程。”
“君主在上!你们圣白骑士都没有任何恋爱经历吗!刚刚开始交往就要……要……”凯文抓紧自己的衣襟,不难看出他衣服下面露出的皮肤都因为害羞而红透。
“可是,我们不是纠缠了十年了吗?”梅维斯一针见血地指出,然后大概凯文抖得太厉害,圣白骑士收回手,规规矩矩坐在一边,手放在膝盖上,姿势端庄得可以去给下属训话,他说,“抱歉,如果你真的很讨厌这样……我只是……”
骑士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盯着床单,像在做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他闭上眼睛,豁出去了说道:“我喜欢你十年了。”
等了半天,他没听到回应,不管是尖叫还是冷嘲热讽,黑法师陷入了沉默,焦虑的梅维斯睁开眼睛,发现凯文在哭。
他抱着自己的肩膀,哆嗦着流眼泪。
梅维斯急忙伸手去擦他的眼泪,他笨拙地想要说几句哄人的话,然后他发现十年里他总在研究怎么和黑法师互相嘲讽,从来没研究过万一这名万恶的施法者哭起来,他要怎么做,他现在只能参考第一次见面时的记忆,那时候凯文……凯文被自己学徒制造的亡灵诅咒受害者吓得泪如雨下。
他把凯文抱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像当初那样安慰他。
凯文缩进了骑士宽厚的胸膛,他不再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他改抓梅维斯的衣襟,在他小声抽噎了片刻后,他趴在骑士怀里低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恨我的,至少是讨厌我的。”
梅维斯没说话,他不能反驳,因为圣白骑士不允许说谎,在他误会凯文的那十年里,他的确恨着这个黑法师,但又不是那种纯粹的恨,他多么爱那个学者,那个居然愿意毫不吝啬地指导村民防治疫病的年轻学者,很文静很和善,没有后来那么故作夸张的乖戾放肆,他恨“做坏事的邪恶法师”,如果……凯文不是该多好。
他做梦的时候经常这么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