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就是惨案啊!
谜一样的尴尬气氛持续了半天,雅蓝看了看他的学生们,床上那个仿佛一条咸鱼,地下这个真鱼则一脸的死灰。
“嗯……”雅蓝想了想,“狄宁,过一会去我那拿点……学习资料。”
狄宁惨白着脸,点点头,依然一副要哭的表情,干巴巴地撇嘴,嗫嚅了好半天,蹭到西瑟尔床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着西瑟尔的一缕头发,拉了拉:“对……对不起……我错了……”
现在躺着被子里的西瑟尔和雅蓝的表情如出一辙。
“呜呜呜……你别不理我呀!”狄宁又开始了,看他这伤心的模样,好像他才是吃了大亏血流成河的那一位。
“我没有不理你!”西瑟尔愤怒地抽回自己的头发,“谁让你上完就跑的!看你跑的那个速度,好像我是某种会吃掉交配对象的雌蜘蛛!”
狄宁左看右看,双手捂住脸,把自己的脸藏起来,他头发里露出的耳朵红得不像样子,摸一摸都在冒热气。
“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狄宁可怜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吓到了,我看到被子上……有好多血啊…我担心你……”
“那是谁的错!”西瑟尔又生气起来,“是谁技术那么差的!”
狄宁咬着嘴唇,憋住不哭:“我……我会好好练习的!”
第99章
楼下,雅蓝扔给埃特伽耶的那个石化术也并不是认真施法用来制敌的那种,所以他很快就从石化状态解除,估摸着三名祭司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出去探查什么可疑地下空间了,所以埃特伽耶自己晃晃悠悠地闲逛。
闲逛也没啥意思,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决定补一觉。
然而——
影月教徒之间有着比较独特的联络方式,他们制作小型魔使,通俗讲就是根据个人喜好,雕刻一个小鸟、折一个纸飞机之类的东西,用来传信——这法子不算影月独家版权,但是加点影月特色进去很容易:大神官海连纳抽过每人一小管血,然后施展了某些邪恶法术,以后他传信的魔使必须喂血才能接收信息。
海连纳喜欢具有仪式感的东西,尤其喜欢具有邪恶氛围的仪式感,他的魔使是一只金属渡鸦,全身黑漆漆的,两只眼睛是血一样的红宝石——这东西光凭外形,就属于谁看了都知道是邪恶法师搞的魔法物品。
还有,渡鸦,埃特伽耶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黑法师们都喜欢各种乌鸦呢?在热门宠物排行榜里,黑色渡鸦稳居榜首,千百年来受到广大黑法师的好评,仅次其后的是黑猫。
——明明……这两种动物都很可爱啊!
那只活灵活现的金属渡鸦蹲在埃特伽耶的胳膊上,歪着头,像只真鸟儿一样扑棱着翅膀,然后一低头毫不客气地在他手指肚上戳了个血窟窿。
吸过血,确认这就是信息需要传达的正确对象,那只渡鸦张嘴发出海连纳的声音:
“我在你房间里等你,赶紧上来。”
……老师,我马上到了,您还专门让这破鸟来嘬我一口?
埃特伽耶开始怀疑,那种血ye鉴别魔法是编出来的瞎话,真实作用是——这些魔使是血ye驱动的吧?他站在二楼台阶上,卧室就在三楼拐个弯,他不信司月大神官的感知能力感觉不到他马上就到!
带着疑问推开门,海连纳正坐在窗边,难得地一身风尘仆仆,好像他消失这几天过得特别忙,他看见埃特伽耶进门,一打响指,房门啪地一声关好,还咔哒一声落了锁。
“说吧。”海连纳坐在那里,微微扬起下巴,黑法师更年轻的时候中过毒,所以他的声音一直都很沙哑,所以当他用这种冷漠恶毒的标准大魔王语气说话时,被问话的人需要有很大的毅力克制自己别双膝一软直接下跪求饶。
埃特伽耶并不怀疑此刻有一个蓄势待发的诅咒藏在海连纳舌头底下,随时随地埃特伽耶都做好准备表演一系列高难度体Cao动作,来躲避自己老师的各种法术。
“您要问什么?”埃特伽耶坦然恭敬地反问。
海连纳咧开嘴巴笑,这种表情并不会让人误会他很高兴,感谢黑魔法以及邪恶实验,海连纳的脸常年白得恐怖,双眼还带有某种混合血色与紫黑的Yin影,他那嘴唇长得很好看,可惜总是透着点紫,这可能是由于他年少时曾身染剧毒差点没命的后遗症,大约这世界上只有光之圣主那种达到光明神代言人级别的强者,才有胆子不怕黑魔法,一口亲下去。
他说:“别以为最近事情很多,我就没空归拢你,这件事可没过去呢,说说吧,什么时候和雅蓝搞上的?”
……在如此紧要时刻,从繁重任务中抽身出来的大神官阁下……只是为了关心一下学生的感情问题?
不对,埃特伽耶的心头闪过一丝特别违和的感觉,诡异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看了看靠在那里仿佛稍有不满随时都可能发出恶咒的海连纳,莫名有种……结婚前去见严苛刁钻家长的奇妙感觉——明明,海连纳是他的家长才对啊?
“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