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夷族人之手,数以万计的百姓与士兵付出了鲜血的代价。
是不是,在太后的心里眼里,看到的只有她的权势?其他的,包括人命,国家安危在内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儿?若果真如此……他拼着兵谏,也绝不会放过她!
似是看出了季琛的疑惑,蓝羽用轻蔑的口吻道:“那女人根本没把夷族人扣关当一回事儿。她以为大齐现在还是开国之初,大将林立的时候呢!恐怕在她看来,夷族就是大齐的手下败将,随随便便提拔个阿猫阿狗出来,就能够把他们赶回去。”
“那个女人,傲慢了半辈子,终究要为她的轻狂付出代价!”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这么恨我和叶云泽,应该很乐意看着我死在太后的Yin谋之下吧?”
蓝羽的话,季琛虽已信了大半,但心中到底还是存有疑惑的。
蓝羽定定地看了季琛片刻,道:“我是恨叶云泽,恨你不假,但我更讨厌那个女人。”
他半生的颠沛流离,半生的狼狈,皆是拜太后所赐。既然如今已经无法向太后、叶云泽及季琛一一复仇,那么,看着他们内斗,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那个女人想要利用我杀了你,而后再杀了我,我就要她不得好死!”蓝羽话语中满是怨愤。
他话音才刚落下,一支疾驰而来的箭羽就穿透了他的喉咙,他瞪圆了双目,不甘地倒下。
那支箭,赫然是从蓝羽身后射来的。蓝羽的亲兵中,竟然也隐藏着太后的人。难怪太后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季琛的亲兵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冲着季琛大吼:“将军!小心!”
可惜,已经迟了。金属的破空声传来,三箭齐发,季琛躲过了两箭,却被最后一箭,刺入了胸膛。
……
叶云泽接到边关大捷的战报,已是两日后。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收到了季琛重伤的消息,与此同时,一封密函也被工工整整地摆在了他的桌案上。
叶云泽赤红着双眼,将桌案上的奏折狠狠地全部推到地上:“她怎么敢,怎么敢!!!”
“皇上……季将军如今还等着太医去医治呢。”纵使是顶着叶云泽的怒火,小喜子也不得不开口。
叶云泽面无表情地下达一道道命令:“传朕旨意,太后凤体不适,需在宫中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太后养病,增派一倍人手‘保护’太后。另外,让宗人府令带着人手,给朕把徐国公府围了!”
“皇、皇上这是要……”
“朕既然吩咐了你,自有朕的主张,还不快去!!!”叶云泽右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小喜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张桌案颤了颤。
他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地下去执行命令去了。
暴怒中的叶云泽,可不像平时的叶云泽那般好说话。他一点儿都不想挑战叶云泽的底线。
“等等!”就在小喜子即将退出乾元宫中时,叶云泽飞快的收起桌上的密函,投入了火中,眼见那封密函被蜡烛上的火光吞噬殆尽,叶云泽才道:“把宫中最善于疗伤的太医带上,朕要亲往边关!”
第23章
叶云泽一旦下定了决心, 身边儿人是很难劝住的。
通常而言,能够让叶云泽改变他所做的决定的,只有季琛和徐太后。如今, 徐太后被叶云泽变相囚禁, 季琛远在边关,就更没有人能够影响叶云泽了。
昏暗的房间中, 烛火的光芒映照在季琛的脸上,他一张俊脸在烛火下, 显得十分脆弱苍白, 若不是他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 只怕叶云泽都要怀疑,季琛是否还活着。
季琛原本可以满载荣耀而归的,只因为他母后的私心作祟, 如今,季琛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一想到徐太后为了除掉季琛,竟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 不仅放走了蓝羽,后来更是放任夷族人入-侵,叶云泽就深恨不已。
原本他以为, 就算他的母后再怎么有私心,可至少,在大是大非上,她也该是站得住脚的。
谁能想到, 一国太后,为了些许军权,竟置子民的生死于不顾,设计诛杀大齐的功臣,她还配做太后吗!
天知道,看到那封密报的时候,叶云泽想杀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徐太后与蓝羽私下往来的书信还没有到手,恐怕震怒之下的他,就不只是囚禁徐太后那么简单了。
叶云泽的侧脸的灯火中明明昧昧,底下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会好,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将军该换药了。”
叶云泽瞥了眼那人手中拿着的药膏与纱布,又看了看锦被中露出的满是绷带的半个身子,一时间又红了眼:“把东西留下,你先退下吧。”
那人应了一声,低垂着眼眸,感觉昏暗的光线中似有一滴水珠滑落,不由得揉了揉眼。
许是看错了吧,他想。
这样一个说一不二,泰山崩于前都能眼也不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