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益,见他也恰好朝她望过来,一时间,四目对了个正着!
她羞得赶紧移开目光,脸庞儿烧得慌,那热辣辣滋味一直烧至脖颈,窜进心窝子里。
如今心口正是揣了只撒开蹄子瞎蹦跶的小兔儿,不知如何安置它!只慌乱乱寻了手边一柄丝绢面苏绣蝶恋花团扇,朝自己胡乱地扇了起来。
作者菌有话嗦:玉萝扇坠需要珍珠。求珠珠!!!
青梅意5
车马微晃,晚风掀帘,琉璃灯盏的光儿透将进来,照着玉萝粉嫩含羞的面庞,好似一株夭夭殷桃,其华灼灼,灼煞人眼。
殷廷益一时难以移开目光。
玉萝一下下扇着手中团扇,借此慢慢平复心境,只难以忽视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那道目光,不由将扇子再往上抬一抬,似是要将那炽热的目光隔绝开来。
殷廷益见玉萝羞得扇面遮颜,低眉垂眼,长睫颤颤,只把个光洁额头全然露在外面,现出个标志的美人尖。
他知不能再继续这般看她,方才如此,已是放肆,便从小几抽屉中拿出杯盏,给她斟了一杯花茶,道:“不知妹妹平日喝得什么茶,这花茶是我母亲惯用的方子,性平微苦,余味回甘,妹妹试试?”
玉萝伸手接过,还未曾饮用,便有一股馥郁花香弥漫开来,想这花茶是用了数种鲜花调制而成。略试了试,果然入口微苦,而后回甘,顿觉不错。
殷廷益见她饮下,道:“妹妹觉得如何?”
“甚好,先苦后甘,这味儿也好闻。”
“妹妹要是喜欢,回头我遣人带些给你。”
玉萝见他说的认真,遂也并不敷衍他,道:“也好,多谢廷益哥哥。”
这时二人又听见外头有喝彩之声,玉萝只拿眼睛瞧着廷益,廷益不解其意,玉萝道:“廷益哥哥平日做什么消遣?可会点茶?”
廷益道:“略通一些。”
玉萝顽皮一笑,“那我可要掀帘子指给廷益哥哥看了,既然廷益哥哥平日也爱点茶来作消遣,万万不可错过这一家。”
廷益忽然明白过来,想是她自己舍不得那外头热闹,但碍于他在,不好贸然掀开帘子,只得了他话,寻了由头,做足场面,才正大光明地掀开帘子。
纱帘掀了半幅,玉萝挪至窗前,朝廷益招手。殷廷益也挪了过去,跪坐于玉萝后侧,两人挨在一处,躲在另外半幅帘子后头往外看。
外头酒楼茶肆,轩爽高阔,叫卖喝彩,声浪如chao。
玉萝指道:“廷益哥哥看这条街多茶肆、茶坊,其中有几家茶肆点茶之技法堪称一绝,江宁地界无出其右者,往后哥哥得了空可去逛上一逛。此街亦有许多经营茶叶的铺面,欲购得好茶也可来此。”
又道:“江宁风尚看金陵,金陵风尚看此街,金陵饮茶、品茶、点茶之风尚具出自这条街。”
车马辚辚,每到一处,玉萝都为殷廷益细细解说,或酒楼食肆的美酒佳肴、或鱼rou行鲜果摊的市井奇闻,又有她数年来与父母进出这些坊市间的多桩趣事。
廷益初初只生出些许遗憾。这许多年,父亲去世,母亲抑抑,他在临安自拼命读书,恨不得一日长成。苏伯父亦无心仕途、安家金陵。两家多年未得联系。
她是如何从那娇娇贪嘴小顽童长成这样清华淑雅的模样?他竟是一点儿也不知。
现伴着她妙语不断、娇笑连连,这许多年他们未谋面的空白时光,仿佛一点点地找补回来了,他似是一刻也不曾离开她。
青梅意6
杨氏携着薛氏母子同自家女儿一道,出入绮楼绣棚,听尽笙箫鼓乐、赏遍名伎唱腔。又顺道拐进自家香药铺子里查看一番,从铺子后门穿巷而出,眼前豁然开朗,原是到了文庙。
文庙门前陈铺红毯数丈,两株百年银杏古树,参天而立,枝丫高悬琉璃盏和碧纱灯,灯火煌煌,仿若白昼。
庙前阔大的空地被围栏隔成数格,商贩陈货物于内,纷纷叫卖吆喝。杨氏同薛氏到了首饰摊铺前相看起来,玉萝悄悄拉了拉廷益的袖子,两人一同走向一个卖磨喝乐的摊子。
那磨喝乐小人偶,个个憨态可掬。从前的磨喝乐,只有小童子,后来亦有了女童,如今干脆做了穿同色服饰的金童玉女凑作一对,七夕节那日,人人都爱买上一对。
廷益见摊位中间摆着一个着粉色半臂、头顶鬏鬏的磨喝乐很是有几分玉萝儿时的模样,伸出手欲拿了细看,便见旁边直直斜过一只手,利落地拿走了那个磨喝乐。
殷廷益侧过脸见那人拿着磨喝乐面无表情地来回翻看,不知他买是不买。
正想着,从那人身后走出一个侍卫样的人,对摊主道:“这磨喝乐怎么卖?”
那老板乐呵呵道:“公子好眼力,这是十二坊出的新品,土质细腻,工艺Jing巧,需得五十钱一个。”
卫柒吸了口气,道:“我看这泥娃娃粗糙得很呢?”
玉萝此时也认出那抢了廷益磨喝乐的人,不就是那日书院大比,她同婉清在助讲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