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受惊,已经捞到了好伙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他从寥记包子铺买的鲜rou大包!!一时心痛,眼中含泪。一瘸一拐向自家马车走去。
那姑娘见他还是个记挂着吃食的大半小子,本想责备几句,哪想他一转眼跑得倒快,又转过身来,瞧那馋嘴马儿正慢悠悠吃他人吃食,想想顿觉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正待转身要上马车,忽闻阵阵马蹄声,伴着“闪开!”、快闪开!”几声喝,五六匹马已向她疾驰而来,领先两匹却是争先恐后、两不相让。
那马车中传出一声“雯莺!”,这叫雯莺的姑娘不及反应便挨了一皮鞭,跌倒在一旁。
几息间,五六匹马便过了街市。边上行人对着纵马那一群人指指点点。
“雯莺!”
众人只听得一管妙音,缠绵绵似春日细雨,嘤嘤然若空谷莺啼;不禁都噤了声,齐齐看向那马车。
只见帘子掀起,马车上下来个天仙般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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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儿身着一袭梨花白罩纱及地留仙裙,削肩细腰、身姿袅娜,行路款款,步步生莲。面上蒙层同色素纱,只一双清冷冷妙目露在外头,委实教人见之忘俗。
更有那行路之人瞧得呆住,路也不看,两人脸对脸撞个仰面朝天,又引来哄然大笑。
雯莺面上火辣辣,忙起了身,“小姐,奴婢无碍,快快进去车里。”
那人儿携了雯莺的手边走边欲开口,忽然听得一声清越叫唤:“这位小姐,且慢!”
那人儿转头看见不远处立着位少年,一身雪青地翠竹纹杭绸长衫,长身玉立,一双眼睛郎朗然,眸中似有月华。他自持地朝她抬手作了个揖:“小姐见谅,今日这出意外小生家仆亦有过失,不知这位姐姐可曾受伤?”
雯莺见他身后缩着探头探脑的孟冬,狠狠蹬了孟冬一眼,这遭祸事可不就是这个莽货起的头。
那管妙音又出声:“劳公子过问,并无大碍。”言罢朝殷谦点点头,施了一礼,主仆二人上了马车。
殷谦望着远去的马车,道一声怪哉:如何那双妙目,竟似这般熟悉,仿似在哪见过。
这厢马车里头两个人,也有一位暗自思量:那位公子倒是有几分面善,只我并不识得他。
两辆马车先后不多时陆续出发,朝着同一方向驶去。
待雯莺主仆到了栖霞书院,阔大的门口已经停了好些车马。这栖霞女院与书院同用一块牌匾,共享一个大门,只一个从西侧门入、一个从东侧门入。
雯莺搀扶着自家小姐刚下车,就见书院门口粗大的银杏树边停了五六匹高头骏马,几位华服少年围着骏马大声说笑,煞是惹眼。
“小姐!”雯莺见状一惊,身上仿似又被抽了一鞭子。
“何事?”
“小姐,快看那马儿,不就是刚才纵马那些人吗?”
“苏玉萝!”
玉萝看向银杏树下,见几个华服少年身边立着两个人俏丽的身影。个儿高挑、身量修长的明艳少女名唤马飞燕,是江宁布政使的嫡幼女;偏矮些的杏眼少女便是江宁知府之女殷若贞。
马飞燕因是布政使之女,自有一番天之骄女的高傲姿态,待人也并不十分亲和,只爱同她哥哥马贤良混在一处。人道她是不爱红装爱武装。
那殷若贞也时常往她哥哥殷谏处凑,只她不像马飞燕,既会些拳脚、又有一手过得去的马术,骑一会马便喊累,殷谏便对她十分不耐。
但她长相娇俏,善察言观色又会卖乖,时常着意捧着马飞燕,又对马贤良诸人哥哥、哥哥叫个不停,故诸人也并不排斥她。
方才殷若贞与马飞燕刚过来同各自的哥哥见过礼,便见一位身量高挑、眉目张扬的少年,身着宝蓝织金万字不断头纹过肩云蟒骑装,挂着个麒麟玉佩,头也不抬,一下一下抚着马儿的鬃毛。
殷若贞脆生生喊一声“谢公子!”自然大方地行了一礼。那马飞燕原本有心亲近,却抹不下脸来,见殷若贞投石问路,便也随后礼了一礼。
果见谢韫铎抬头颌首示意。
殷若贞又见马贤良面色不善地看向不远处,顺着他视线见到了苏玉萝主仆。苏玉萝那丫鬟咋咋唬唬不知何故。
殷若贞抬手便朝苏玉萝招呼了一声。
苏玉萝望向那处,行了个平辈礼,转身缓缓携着雯莺从西侧门入了栖霞书院。
殷若贞听见身边连连响起吸气之声,知道是自家哥哥殷谏他们,不由心中翻了个白眼儿。果然坏胚子都爱这种调调。
“哼!”马飞燕生平最为不屑的便是那娇娇弱弱款儿。
殷谏讪笑,见马贤良皱眉看着美人消失的那处,问到:“哥哥认识?”
马贤良看一眼谢韫铎:“哼,想是阿铎认识!不然何故美人停车相侯?”
谢韫铎这才抬起头,见马贤良这般输不起,便也不管那人到底美不美,抑或是阿猫阿狗,点头应下,十分认真:“你倒是机敏,这也被你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