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
夜色暗了下去,韩子高来来去去跑了村口三四次,终于不淡定了。
“子华不见了!”韩子高忧心忡忡去找候安都夫妇,“他一早出去打猎到现在还没回来!!”
于是,满村的健壮儿郎都拿了火把弓箭上山找陈茜。
韩子高也要去找,却被素子衣死死拦着:“你最近旧伤又发作,疼地站都站不稳,跟着他们去反而添乱。”
“不用担心,他虽然傻了,武艺却还是在的。”素子衣安慰着韩子高。
韩子高觉得自己似乎等了一个世纪。
村口传来喧嚣声。
素子衣大喜:“回来了!”
当那人满身血污地来到韩子高面前时,韩子高差点歪倒。
“别担心,血不是他的,他遇到老虎了,虽也受了伤,都是些轻伤。”候安都忙安慰,“大伙儿帮着把老虎抬回来了。”
韩子高心神稍稳。
人流散去,韩子高抿着唇给陈茜处理伤口,一言不发。
候安都说陈茜是进了深处的林子,那一带有老虎,陈茜是知道的,却还朝那里跑!
韩子高又惊又气,索性冷着脸不理睬陈茜。
“虎皮,衣服,暖和。”陈茜察觉到了韩子高的怒火,低着头小声地说,“你穿,不冷……”
韩子高愣住了。
这几日天气转凉了……
眼泪汹涌而出。
“不哭。”陈茜有些慌神,抹了抹韩子高的眼睛,“你哭,这里疼。”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傻瓜……”韩子高仰头,映上了那薄唇。
某年某月某日。
这日,韩子高突然很好奇阿傻这名字谁起的。
“子华,阿傻这名字谁给你起的?”韩子高问陈茜。
陈茜做思索状,然后,迷茫。
韩子高:“就是谁先喊你阿傻的?”
陈茜再做思索状,然后,继续迷茫。
韩子高:“……”
“子华。”陈茜指了指自己,“子华,不是阿傻。”
韩子高忍不住笑了,陈茜这是在强调自己喜欢“子华”这个名字,不喜欢“阿傻”这个名字。
其实什么名字都无所谓了,大多数情况下(除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村里人怎么称呼陈茜,他都是置之不理的。而韩子高无论喊他什么,他都能像某种犬科动物一样寻声而来……
某年某月某日。
刚在村里安置下来没多久,便有三两媒婆上门给韩子高说媒。
韩子高很奇怪:“子华相貌也不错,怎么不见有人给他说媒?”
素子衣撇嘴,就陈茜那冰块脸,臭脾气,也就韩子高当他是块宝,抱了这么多年都不撒手……
但这话却是不敢说出来,没见陈茜在一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吗?
陈茜刚开始见着媒婆还挺无感的,可媒婆来的多了,说的类似的话他听多了,也渐渐琢磨出味来。
这一日,韩子高在屋内做饭。
又有人来敲门,陈茜开了门,面色不善地瞪着来人。
“阿傻啊,韩公子在吗?老身是来替村头二丫说媒的……”
媒婆话还没说完,陈茜一个眼刀把她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
“咯吱!”两手捏成小碗大的拳头,威胁地在媒婆眼前晃晃,又冲好奇地瞧过来的路人晃了晃。
“他!我的!谁抢!打!”然后就跟个门神似得拎着两拳头立在门口,男男女女只要敢靠近一下,就挥一挥拳。
那眼神,那气势,那威胁……
闻声而来看戏的素子衣躲在候安都背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韩子高,你们家那人要打人啦……啦……啦……”
赶出来的韩子高:“……”
当夜,韩子高冲陈茜说道了整整一个时辰,无非是要尊重老人,要尊重同年龄的人,要爱护小孩子,总之,再不能冲别人随意挥拳!
陈茜委屈。
委屈的陈茜把怒火转移到了素子衣身上,当夜就潜到村长院子里拆了村长院子的鸡窝。
正在做活塞运动的素子衣和候安都:“……”
候安都:“别管他,我们继续,明天找韩子高算账……”
素子衣内牛满面。
我的鸡……
某年某月某日。
韩子高觉得陈茜今儿个神色一直不大对劲,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晚上三更。
陈茜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出去了。
韩子高挑眉看着他的背影,小样,瞒着我要做什么!
悄悄跟在陈茜身后,却见他悄悄翻进了一家院落,那院落里是一对刚成亲的小夫妻。
韩子高心里一跳,也翻了进去,只看到——
某人正一根正经(无限猥琐)地顿在窗户下听!墙!角!
两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