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牵连到七王爷身上,他看了看祁风仍然平静的表情,皇上似乎也没有责问他的意思,心里虽然忐忑,却也只能相信祁风。
果然祁风道:“皇上自然是不信的。”
皇上道:“这么低级幼稚的法子,只是为杀人灭口找个托词。且不说七王叔的为人,就是你祁风,也断不是这种做杀人灭口勾当的人。那人不是太无知了,就是走头无路了。”
沈大人道:“皇上明察,微臣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皇上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做的。不过,你们刑部的大牢看来也是需要整治的了。”
沈大人道:“是,臣即刻整治。”
皇上轻声道:“这就不用了,我已经派人去了,所有看押人犯的一律拉到殿前,斩首。”
沈大人一惊。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是平静温和的处理政务,朝堂上偶尔表示不满,却也没有动过生杀的念头,以至于他们这些臣子都看着谢相的眼色,附和他的主张。今天皇上却突然吓了杀令,让他忍不住冷汗直冒。下一个处置的会不会是自己?毕竟刑部是他的管辖。
这时内侍来报说七王爷殿外求见。
皇上道:“请他进来。”
七王爷手捧着一个盒子表情凝重。进了大殿,七王爷因为是皇叔,只是站着施礼。
皇上看着七王爷手中的盒子问道:“来人,给七皇叔看座。皇叔,给朕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七王爷将手中的盒子呈给内侍,然后坐在椅子上说道:“这是今日有人送到我的府上说是给祁风的。我打开看了一下,觉得事关重大,还是直接拿到这儿来让皇上过目吧。”
此时皇上已经打开盒子,里面有大大小小的案卷,皇上一一展开,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下面的人除了祁风,都紧紧地盯着皇上的表情,猜测里面是什么。一时间大殿静的可怕。终于皇上看完最后一个案卷,才抬头看向下面的人。说道:“皇叔,这可真是大礼一份啊。祁风,你知不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
祁风看着皇上说道:“臣不知道。”
皇上道:“连你都不知道,看来朕是第一个看到的人了。那我就先卖个关子,先说说刑部的事吧。内侍,问问外面可有什么结果了?”
内侍下去不一会儿禁卫首领走进书房,说道:“启禀皇上,刚才有两个人已经招认了,说是收了银钱,把女犯的被褥都撤了,让她受受罪,没想到人就那么死了。给他们银钱的人据说是七王府的人,因为这个女人得罪了世子,所以才要惩戒。”
皇上道:“那封血书是怎么回事?”
禁卫首领道:“他们说是看门的一个狱卒给他们出了主意,说女子是畏罪自杀,这样可以逃脱罪责。他们两个都不识字,就让那个狱卒代写了血书,他们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那个狱卒却没有踪迹,不知去向。”
皇上道:“配合倒是很默契,一伙人杀人灭口,一伙人栽赃嫁祸。沈大人,你看我这个案子结的怎么样?”
沈大人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打透,此时只能连声说:“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皇上道:“传旨,把这两人关进牢房,让他们也尝尝挨冻的滋味。其他人每人十大板,以后听差再有这样的一律杀无赦。还有,把那个狱卒找到,这功夫恐怕是出了城了。”
禁卫长领命下去了。
皇上道:“沈大人,你也起来吧,您看,您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早些告老还乡如何?”
沈大人今年不过四十来岁,比皇上大不了几岁,他知道这是皇上给他一个机会全身而退,如果赖着不走,结果可能就是家毁人亡了。于是他连连扣头说道:“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
皇上道:“传旨,刑部主司年老多病,告老还乡,擢升刑部左丞接任主司一职。沈大人,谢恩下去吧。”
沈大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皇上拍拍手,好像手上有什么脏东西,然后拿起盒子里的一个案卷说道:“这盒子里的是一些状纸,供词,还有刑部的旧案。”说着将案卷递给旁边的内侍说道:“你来读读看,要大点声。”
那内侍,双手接过案卷,忙清了清喉咙读道:“戊申年,十月十八日,写状人李诗余,社稷在于民,民生定于官,为官者如贪赃舞弊,则民之不幸也,然今有财帛阔足者以财谋权,使得才学之士不得其职,贪腐之人鸠占鹊居,草民状告刘宁泰买官,吏部自上而下沆瀣一气,使其得以一路升迁至府尹,贻害一方百姓。特此立状呈与吏部主司,望能上达天听,还民生以康泰。”
吏部主司听到后面,忙双膝跪倒,正要申辩,皇上把食指竖在唇边,让他禁声,主司的话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皇上递给内侍另一张宗卷,内侍接着读到:“李安泰,男,三十六岁,原吴县京县令,晋城人,酌升迁至郡呈旨,送吏部礼银五千两;王安,男,二十七岁,原泸县上县令,酌升至柳城司马,送吏部礼银八千两”
皇上伸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