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忌惮云清旬,而是忌惮另外一些人,例如云翊,例如朱紫阙。
银刃的刀刃贴上了淇奥的剑尖,泽风拓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少帅也不希望血流成河不是么?”
云柏舟一怔,他从地下挖出了这一支军队来,泽风拓是从何看出自己不愿血流成河的?
“或许你猜错了。”云柏舟摇头。
“那么我们就只有拼命一搏了。”泽风拓不无遗憾地说,然后他又看着头顶盘桓的直升机,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旋翼带起的风吹得人有些受不了,泽风拓又看了一眼云清旬,这位帝国统帅穿得花里胡哨,实在经不起冻,已经抱着膀子瑟瑟发抖了。
银刃上再次传来一股力道,云柏舟感觉淇奥的突势被人抵住,不由得微微皱眉。泽风拓的拼命一搏怕是真的会用命来拼。云柏舟忽然撤去了淇奥上的力道,发出闪耀光芒的长剑重新将光芒归入鞘中,云柏舟的脸上忽然又浮现起一抹温润的笑容来,他又变成了曾经那位彬彬有礼的帝国少帅。
“当初在睢阳的路上我就该杀了你。”云柏舟笑得云淡轻风,但说出的话却如朔月寒风一般冷得刺骨。
泽风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银刃也重新隐入了他的大衣之中:“现在有一个机会在,少帅要不要再试一次?”
云柏舟立刻明白了泽风拓的意思,他问道:“你想再比一次?”
泽风拓点头:“或者用‘赌一次’更为贴切。”
云柏舟皱眉不语,他等泽风拓把规则说出来。
“在睢阳胜负未分,不如我们这次再比一次。我赢,统帅离开,你赢,统帅退位,如何?”泽风拓的话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云清旬吃了一惊,忙举手抗议:“帝国统帅都是靠政要们选出来的,怎么是靠武力比出来的?!”
“现在也别无选择了吧,”朱紫阙一直看着在头顶盘旋却落不下来的直升机说道,“不然您就会成为第一个在叛乱中死去的统帅了。”
云清旬蓦地一怔,全身冷汗遍布,他扫了一眼四周,朱紫阙说得话的确在理。而且就现在的情势看,云柏舟不会对云翊和朱紫阙甚至是苍玡动手,云柏舟唯一想置之死地的就是他云清旬。
“统帅同意么?”泽风拓背对着云清旬问。
云清旬想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于是一边点头一边低声对泽风拓说:“好吧好吧,反正赌注是我的命,作为赌注我还能说不么?”
“多谢统帅谅解。”泽风拓居然还冷不丁地甩了他一巴掌,要不是碍于现在的情势,云清旬恐怕早跳起来掐泽风拓的脖子了。
“你们沉沧养的全是奇葩。”云清旬拿泽风拓没办法,只得拿教导泽风拓的老师云翊出气。
云翊还是乐呵呵地笑着,他甚至还点了点头:“不是奇葩沉沧也不会养啊。”
周铎声站在云翊身边脸色变了一变,他觉得自己好像躺枪了。苍玡则一把把小周揽在了怀里,前面几个人都是奇葩,他的小周可不是。
“怎么比?”云柏舟没有加入到对面那几人相互的揶揄中去,这些人都是什么性情他也懒得了解,沉沧养得是不是奇葩,一个泽风拓就足以证明了。
泽风拓抬起手来,对着头顶的直升机打了个响指,盘旋的直升机迅速上升,远离了情报局的楼顶。
待直升机远离,泽风拓这才缓缓地放下手道:“比武如何?”
“正好,我觉得比文你必输无疑。”归入剑鞘的长剑再次出现在云柏舟的手上,对面一道光芒也霎时闪现而出。
银刃对淇奥,在睢阳外的那个夜晚,这两柄利刃曾经贴刃而过,泽风拓永远记得淇奥上那一闪而过的白色光芒,那是流传在传说中的耀眼光芒,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真是有意思啊。”长剑与匕首再一次贴刃而过的时候,持剑的两个人也擦身而过,泽风拓经过云柏舟身边的时候在云柏舟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持长剑的人微一愣神,复又恢复了清明,长剑反手挥出,贴着对面人的衣领划下一道食指长的口子。
“风拓,小心。”云翊见泽风拓被伤,忙出声提醒。
泽风拓却是随手弹了下被划开的衣领,手中匕首横握,他做出格挡姿势,准备抵挡云柏舟的再一次进攻。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杀我。”这是泽风拓一直想问云柏舟的问题,当他以为云柏舟爱他的时候,云柏舟却用了最让他猝不及防的手段去杀他;当他以为云柏舟不爱他的时候,云柏舟又用他的命去救他。他许了云柏舟一个天下,云柏舟却不要他许的天下,云柏舟要去抢,纵然粉身碎骨他也要去抢一个!泽风拓想,其实云柏舟才是个奇葩吧。
第85章 魂魄
“我本不想杀你。”金属交击声落后,与泽风拓错身而过的云柏舟缓缓地转过身,古剑淇奥的剑尖沾上了鲜红的血ye,血珠从剑端滴落,云柏舟伸手沾在那一抹血迹之上,而后手指放在唇边轻轻擦过。他原本惨白的唇色因这抹这一道血色变得异常妖艳,这一天云柏舟变幻了三四种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