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个味道。”
祁涟马上喜孜孜地拖着小圆凳挪过来,小心地含住那只汤匙。
祁涟是坐着的,比薛垣矮了许多。小动物般单纯的举动,在薛垣眼中带上了几分特别的意味,也在他心里勾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心脏怦然一跳,薛垣抽回手。汤匙带着一条细细的半透明的线,离开了祁涟的唇。
祁涟吧吧嘴,认真品味汤的味道。一抬头,看见薛垣还举着汤匙,神色呆呆的。
“你怎么了?”祁涟没见过薛垣这副神态,不由有些紧张,伸手探了探对方的前额:“不舒服吗?”
“我……”薛垣张了张口,心头涌上一阵茫然的冲动。
那好像是……
他没敢继续往下想。
对祁涟的感觉,已经无法再用简单的“照顾”自欺欺人掩盖下去了。
虽然这段关系中某种挥之不去的错位感还存在着,但他需要祁涟的爱——无条件的、绝对忠诚的、深挚的爱,一生只给一个人。
他渴求着这样的爱,像溺水的人渴求一条可以攀附的藤蔓。但他也知道,那是一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爱。不可遇,更不可求。
但他却遇到了。就在这一刻,这个人。
薛垣丢开了汤匙,一把捧起祁涟的脸,想也不想就低头压上他的唇。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和耐心,缓慢而猛烈,攫取祁涟唇舌间的每一寸空间。
这个吻与以往每一次的都不同。祁涟起初似乎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就接受了下来,迎合着对方的动作,给出轻柔而细碎的回应。
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到了极限,薛垣才放开了对方的脸。
然后注意到,祁涟的唇角被他的牙齿啮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抱歉……”薛垣努力平稳气息,用指腹轻抚那道伤口,“弄疼你了吧?”
“不疼。”祁涟连大气也不喘,只是闪着眼睛努力寻找词汇,顿了一顿又说:“喜欢。”
每当想表达浓烈的感情时,他就会词穷,变回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薛垣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把他的头抱进怀里。
“你刚才,有点不一样。”祁涟的头埋在薛垣起伏的胸膛上,语气不太确定地说道。
“抱歉,我……想了一些奇怪的事。”薛垣揉着他柔软的发,忽然为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绮念心生愧疚。
“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这样了。”薛垣的声音有着不自然微颤,像在安慰祁涟,又像在告诫自己,“以后……不会了。”
“……”祁涟在他怀里闷闷地沉默半晌,又小声嗫嚅了一句:“喜欢。”
刚才的薛垣是与平时不同,但他也喜欢啊。
唇角被薛垣的牙齿用力抵住的时候,有些痛,可是也很快乐——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玫瑰色的棉花糖包裹起来了,让他像泡泡一样飞起,一直飞到了天上。
如果有天堂,那天堂一定开满了玫瑰。空气也是玫瑰味的,张开嘴,舌尖上就跳动着玫瑰色的阳光。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薛垣的神色好像做了错事一样惴惴。
难道对于刚才的事,他们两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么?
他疑惑着,却又不敢细问。
心猿意马地吃过了晚餐,两个人一起洗完澡,祁涟披了一件白衬衣,坐在卧室的床上。
“好软啊!”祁涟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睡这么宽大又这么舒适的床,还是薛垣睡过的,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身上还散发出浴室温热的水汽,眼角边带着一抹微微的胭脂红。
黑色的发,深绿的瞳,本是黯淡的色彩。然而被这抹微红一衬,竟是不可思议的艳丽。
薛垣看着他,只觉得自己今天这是要中邪。
更要命的是,居然还有一个词不分青红皂白跑进了脑子里——小别胜新婚。
……啊呸!!
薛垣收束心神,上床坐到祁涟身旁。
灯光下近看,祁涟的颈部还留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薛垣在心里狠狠问候了叶白藏三遍,用指腹小心地摩挲着那道印迹:“这几天晚上,你都是怎么过的?”
“就在院子里待一夜。他们好像都很怕我,没人跟我说话,也不走近。”
“他有没有再对你用那个?”薛垣伸过手去,隔着衬衣轻按祁涟的后脊,“就是,那个会让你睡过去的东西?”
“没有。我每天照你教给我的样子做。”祁涟咕咚一声侧身躺倒,蜷起手脚,虚散了眼神,“就是这样。”
这么多天里,叶白藏一直没给祁涟吃过东西。薛垣偷偷教祁涟装出虚弱的样子,以免被怀疑。祁涟很有表演天分,一学就会了。
“我装得像吗?”绿色的瞳又聚焦了目光,顽皮地闪动起来。
“像。”薛垣忍不住笑。这么好的材料,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你一整夜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