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甜蜜也有惶恐,有追忆也有告别,正应了他当时跌宕的心绪。
林深看过之后说他:“仿佛历经了一段新生似得。”
梁章心道:可不是呢。
转眼便到了四月清明时节,梁爸爸请人算了一个好日子,让梁章带着贺鹏轩回来给梁章早早过世的四位祖辈上香。
这是第一年,往后愿不愿意来端看小辈的心意了。
坟前,梁章爸妈没把话说透,回头他们和梁章说若他爷爷nainai姥姥姥爷地下有知,享了贺鹏轩的香火情,肯定不会多跟小辈计较的——不比一向对鬼神之说心存敬畏事必恭顺的梁爸爸,如今梁妈妈对这些也越发有些讲究起来。按她自己的说法:人上了年纪,经历得多了,知道怕也就信了。
苏浩家也要回来祭拜,不过是为了说家里添丁的喜事,算的吉日和梁章家差了两天。
不过他姥爷心脏不好,姥姥这一病苏家爸妈走不开身,在济城照顾两老没法回来,因此只有苏浩一个人回来Cao办。梁章便先让贺鹏轩回去,自己多留两天给苏浩帮把手,也能在家里多陪陪爸妈。
扫墓归来,苏浩又请人回家上下打扫了下,这才到梁章家吃饭。
饭后,苏浩说约了几个高中同学碰面,带梁章一起去了。地点还是在高中学校旁的沿河排挡——都是老铁,碰面不是为了炫耀谁更事业有成家庭美满,随意得多,约在读书时常聚餐的地方则是冲着回忆往昔去的,图的就是一个气氛。
几个留在当地的小伙伴家里都管得严,过了零点就都散了。这会儿夜摊还很热闹,苏浩多喝了几杯,让梁章陪自己沿河走走醒醒酒。
苏浩喝了酒走路和说话都有点飘,两人说了说从前又说了说现在,换在十年前,他们都没想到自己会是如今的样子。
如意的,不如意的,少了几分少年意气,回想曾经格外好玩又槽点满满。
听苏浩已经秃噜嘴说到自己有回怒摔他的“藏品”还嘲笑他脖子上顶着的不是脑袋是生殖器,原来那么早就暴露“不好大胸妹这一口”,云云。早就忘了具体情况的梁章赶紧转移话题,说:“这地方好像都没什么变化,我还记得我们高考结束那天就是在这附近吃的散伙饭。”
苏浩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喷笑说:“就那会儿,你哭爹喊娘的跟杀猪似得,你家的门都给你挠出几爪子印了。而且酒量特别差,我去撒泡尿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把我给吓的!幸好第二天你自己回家了,不然你现在身边就不是我而是一块碑。”
梁章也笑,“谁让你没事瞎扯呼我?”
苏浩嘿笑三声,忽然一拍大腿指着前边一颗大树说:“就是树下那一摊,老板换人了,好像是他女婿在干。说起来,那天我要不是急着去找你,还能跟大家伙看一场好戏呢。”
“什么好戏?”梁章伸脖子朝苏浩指的地方望了眼,嗯,还有点印象。
苏浩让他等会儿,掏出手机在空间云盘的杂物堆里找出一个像素不怎样的视频,递给他看:“就是这个,当时老宋他们几个都喝大了,走出来一看,嘿!了不得居然有人这么着急地在马路牙子上办事,当时好多人都看见的……噫,梁小章你脸咋绿了?”
梁章睁大眼睛。
——我!认!得!这!辆!车!!就在我家车库里!!!
第96章 甜炸!害羞~
第二天下午梁章抓着宿醉醒来的苏浩赶飞机。
贺鹏轩来接的他们, 先往苏浩家走了一趟,留足了时间让梁章和闹闹亲亲我我,两相心满意足了, 才返家去。
路上, 梁章瞅着贺鹏轩,心里憋着许多话, 眼睛跟探照灯似得扫描着对方。
“……怎么这么看我?”
贺鹏轩问。梁章啧了声,说:“看你好看呗。”
贺鹏轩好笑地揉揉他脑袋, 大大方方让他看, 虽然他也没琢磨明白自己媳妇儿开了什么“脑洞”。等车子到了车库, 已经撤回视线正在副驾驶拿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的梁章打发他拿行李箱,先回去跟陈婶预约一份花蛤蒜蓉粉丝,自己过会儿就来。
等贺鹏轩走出了车库, 梁章脑袋钻出车窗看着车库门确定贺鹏轩不会回旋,这才急吼吼地往贺鹏轩那辆宝贝车走去。
那车被防尘车衣罩着,梁章将它扯开了,不染纤尘的黑色轿车从外表上看平淡无奇, 要不是贺鹏轩对他的宝贝程度和……咳咳,某些时候的特殊爱好,梁章平时根本注意不到在车库里这辆最不起眼的车。他从车头走到车尾巴, 又搜出从苏浩那里拷贝来的视频一个字母一个数字地对比车牌号。
——这辆车上的是杭城的车牌,他今天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梁章捏紧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晚餐的时候,贺鹏轩被梁章时不时瞟过来的略带杀气和探究的眼神看得有些奇怪, 问他又不说是怎么了。好容易一顿饭吃完,梁章拉他回楼上,关了门面对着贺鹏轩不说话,直用“我看透你了”的眼神盯着贺鹏轩,好半晌才双手环胸地说:“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