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示范完,说那姿势难度老高了,腰眼没劲的绝对站不稳。
赵慈条件反射地竖起大拇指,不禁对老郑肃然起敬。
他没想到那个浓眉大眼的先进分子,竟也管不住裤裆,被拉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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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上级猛如虎的Cao作下,赵慈连升三档,一下成了当晚的红人。
他用秃头理事长的思想武装Jing神,用二哥亲赠的衫裤鞋袜武装rou体。
他双手交握于身前,气质出众,仿佛是黎凡特刺客兄弟会里走出来的豪杰。
教育局空降的杨姓领导,对此表达了高度赞扬。
他说该迎宾队的队长眉是眉,眼是眼,面相绝好,积极向上地教人一看就高兴。
理事长搔搔头,嗯嗯啊啊地走过去了。
但杨同志闹不住,他动了心思,并没打算把这事翻篇。
老杨家有两个闭月羞花的闺女,擅长踢毽子和朗诵诗歌。
她们跟随调任的父亲一起来到潭城,早已被他一顿乾坤大挪移,破格转入了第六女中。
它历史悠久,校规森严,以培养大家闺秀闻名城内外。
据说不管多野的丫头送进去,最后从流水线出炉时,一定会是稳如磐石的大房料子。
这位领导眼光毒辣,在一群家世清白的男学生里,他竟一眼就相中了最黑的那个。
不过赵慈的命好。
他爹,他大哥和二哥的光荣事迹,始终被互联网铭记。
在搜索引擎上深入调查一下,就能在法治专栏的“警钟长鸣”区块里,找到删帖时遗留的蛛丝马迹。
于是,经过理事长一番推心置腹的相谈,这个姓赵的美男子,很快便被领导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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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慈点头哈腰,给人当牛做马时,他的姑nainai正在卫生间里趴着洗脸。
尚云抓着毛巾又擦又抹,伤感地看着自己那张白净的脸,知道再过一小会儿,它就会变成鬼画符。
但她十分勇敢,再难也咬牙挺住。
做人要讲义气,她不能让阿慈为难,更不能让介绍人王叔为难。
排长龙的女厕门外头,端正地站着目不斜视的哼哈二将。
他们是化妆师阿强,与发型师卷子,是赵慈特地为她请来的救兵。
这对背靠背的好兄弟,打小就住在同一条弄堂里,平均身高一米八六,Jing通双截棍和子午鸳鸯钺。
可能是人以群分的关系,他们在外形上亦有着共饮一江水的特色。
阿强和卷子都是长脸,眼距极宽,不说话时,活像两条忧伤的比目鱼。
他们一起在专科学校研习美容美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拿到盖了章的真文凭。
可惜大功告成之后,却又因为长相磕碜,手劲太大,且坚决不肯使用花里胡哨的洋名出道,而在找工作这件事上,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但天无绝人之路。
他们是上头有人的那种幸运儿。
王叔在赵氏旗下的殡仪服务公司就职多年,他看准这个机会,一举把侄子糊到了赵慈脸上。
当尚云用皮筋扎好头发,提着洗漱包走出来时,两位心灵手巧的壮汉立刻迎了上去。
她抬头看他们,指指自己的脸,问准备工作这样做行不行。
“行,行!”
阿强点头。
手艺行不行暂且不提,只消一看到四少nainai毫无瑕疵的俏脸,他就知道这回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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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刑过程里,尚云都坐在化妆室的折叠椅上,时不时地盯着镜中的门缝瞧,像是在等着谁。
她很平静,尽管耳边时不时传来诸如“我日,这颜色太重了”,以及“哎嘿,咋还擦不掉呢”之类的低吼,她依然稳如泰山,没有试图挑战专业人士的权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即便化成鬼,她也一样上台。
尚云绞着手,始终在心里默念一个人的名字,他带给她力量,在慌得不行的时候,对方四平八稳的声音总能抚慰她。
她与他心有灵犀,是有缘人。
事实上,在那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的确杵着一道长影。
程策一身白衫黑裤,神似山寨的志愿者,他举一束娇小如西兰花的花束,下巴颏埋在里面,盯着眼前行色匆匆的牛鬼蛇神发呆。
绿脸的树Jing,蓄着胡子的唐吉坷德,还有留齐耳短发的女特务,他眼珠子从左向右移,再慢慢移回原位,心里咚咚地打鼓。
他不怕上台献丑,他就是摸不准该在哪一刻闯进去见她,才叫最佳时机。
所幸这时候,爱管闲事的女干事阿梅瞧见他了。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啧啧啧地双手抱胸走到程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伸着脖子朝化妆室的门缝里看。
“为什么不进去,你时间很多是不是。一会儿不上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