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了。但唐翎对于几天前在大雨中行进的马车内韩元殊吻她的事,还有一种她可能是在作梦的不真实感,唉,也不能怪她这么想,那天马车才停在侯府大门,一名黑衣人就淋着雨靠近说了些话,韩元殊表情随即一沉,跟她说他要提前走了。这一走,就是七天,连半点消息也没有,但侯府内的其他人对韩元殊一声不吭就走,消失个几天好像都很习惯。“他是皇上最信赖的人,常常出外办事,”翁玉欣一边大啖她做的美食一边说“说真的,这次带你回来后,他待在家的时间比较多呢。”侯爷也是这么说的,但她不习惯,她好想他。“你想他了,是吗?”翁玉欣贼笑。她红着脸忙摇头。她觉得世子夫人跟她娘很像,脑袋转得很快,所以,她一点也不敢让她知道她跟韩元殊已经亲吻了。而韩元殊不在,胡家兄弟倒走得更勤,侯爷也忍不住要她煮些好料,但让她讶异的是,侯爷夫人对她也热络了些,这让刘慧yin主仆见到自己时,表情都有些不太好。“让你开心一下,是好消息,刘慧yin今早回家了,不过,我想她还会回来的。”翁玉欣到厨房当报马仔,然后拿了一碗酸甜nai酪走人。她开心吗?不,将心比心,唐翎替刘慧yin感到难过,在韩元殊对她表示爱意后,她更明白喜欢上一个人的心若不被接受,一定很痛苦秋风细雨下,刘慧yin与丫鬟乘轿回到刘府,由于再过一个月就是侯爷的寿辰,按往例,侯府会摆上数十桌宴席,来客都是皇亲国戚、高官富绅,刘慧yin知道这将是她在侯府露脸的大好机会,她准备的贺礼就不能太寒酸。刘家人摆了一桌山珍海味迎接刘慧yin,心里盘算的是刘慧yin一旦成了二爷正妻,他们也跟着前程似锦,娘家多少也有好处可捞。只是,在听到刘慧yin回来,竟然只是要他们为侯爷准备丰厚寿礼,当日宴席,侯府即使送来邀帖,他们得寻个借口婉拒出席。“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一来,我们可以谢谢对你的照顾,二来也可以谈婚事,不然,一个姑娘没名没分的住在他家,有损女子清誉。”刘父说。“就是,侯府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刘家嫡长子也开口。“我就是怕爹跟哥哥提出这样的问题,才拜托你们别去,何况,这么一大家子,一份贺礼就足?家里可以拿出两份贺礼吗?!”刘慧yin完全无法忍住怒气,刘家虽是世家,但早已没落,没钱没势就算了,有这些短视势利的家人,更让她觉得悲哀。刘母蹙眉“那天贺客一定多,侯爷哪有空当场看礼物?随便送个礼就好,侯府家大业大,尤其大媳妇脑袋Jing明,家业愈做愈大,不会在乎我们礼的厚薄。”见女儿怒气冲冲,刘母又叹道:“也不是我们不备礼,瞧,你大嫂又怀了老三,两名妾室也都怀了孕,家里林林总总都要花钱——”“那是我的问题?”刘慧yin强忍着怒气反问。“你在侯府吃好住好,董氏对你相当喜爱,一定有给什么饰品或银两的吧?”刘母贪婪的目光就定视在女儿头上的黄金镶珠发钗。“这发钗的确是侯爷夫人送的,但她是我的谁?你们又是我的谁?又给了我什么?咱们家好歹也是京城世家,可瞧瞧,这陈旧府第,还有你们——”等着享受荣华富贵、混吃等死!她再也压抑不了层层迭迭的怨怒,小手一挥,将眼前的碗筷菜肴全打落地,乒乒乓乓,弄出一地的杯盘狼藉。“你干什么?”众人惊呼出声。她怒不可遏的瞪着众人,猝然转身,头也不回的步出厅堂,小玉也急急跟上。“罢了,罢了,再叫厨房弄一桌就好了。”“也是,气了人容易老,再去叫厨房备菜。”“禀老爷、夫人,食材可能不足。”“饭桶,不会先跟店家欠着”刘慧yin抿紧薄唇,忍着泪水,她得靠自己,她不想再跟家人处在一起,也许有那么一天,为了他们个人的享乐,她会成了某老官的续弦妻
刘慧yin坐上马车,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快快成为韩元殊的妻子,但他对她疏离淡漠,她实在想不到方法接近,他近日又出了远门,也不知何时回来。刘慧yin回到侯府,心情仍糟,家里连她的发钗都在觊觎,她怎么备礼?现在能帮她的还是只有董氏,看来,她只能厚着脸皮跟她要点银两。她一路来到主院,但从半开的窗户,看到韩朝仁跟董氏都在厅堂,她只能先退到树下,等待韩朝仁离开。“我听下人说,刘姑娘回去了?”韩朝仁看着妻子说。董氏哪不懂丈夫在想什么,直接答道:“只是回家一趟,待会儿就回来了。”韩朝仁浓眉一蹙“她长住在咱们家也不是办法,元殊对她又无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是我邀慧yin到咱们家小住,现在,又怎么开口赶她走?”董氏也累了,尤其在听到丈夫明示后,她已放弃撮合刘慧yin和二儿子了。窗外,刘慧yin将两人的对话全听进耳里,她握拳的手在颤抖,强忍着难堪热泪,她转身穿过庭院后,脚步突然加快的逃往自己的卧房,扑在床上大哭出声,小玉急急的跟在她身后,连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静静的将房门关上。一个时辰过去,突然传来敲门声。小玉闷闷的过去开门,没想到竟是万小彬。他的手上端了一道粥品“我知道冒昧了些,但我为刘姑娘熬了些粥品,我想她早上出门,未到午后就回来,此刻又已过午,也没人招呼厨房做吃的来,所以,就自作主张的”万小彬愈说脸色愈红,一双眼睛还不时的看着坐在窗台前的大美人儿。刘慧yin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