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被噎得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才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呵呵,真真是一字千金啊……李介丘,这可真是天大的一份礼啊。”
李介丘不以为耻,反倒收敛着笑了两下,慢悠悠点头说道:“应该的,你我这关系,都是应该的。”
秦执:“呵,铁公鸡。”
说得热闹,又有伙计上来送了几道小菜,还有一壶清酒。
李介丘没喝,只说道:“我下午还要坐堂,你要喝的话你自个儿喝吧。”
秦执也不客气,他提着那壶酒就塞进了身后青溪的怀里,还厚颜无耻说道:“行吧,草舍小食的荞麦酒也是一绝,我带回去慢慢喝。”
李介丘这下也看愣了,立刻指着问道:“你连壶都不放过?”
秦执学着方才李介丘的模样,也把两只手向外一摊,还冲着他身边的叶小尘委屈问道:“一壶酒而已,叶老板不会这都舍不得吧?”
叶小尘听他们吵嘴只觉得好玩儿,早在旁边偷偷笑开了,这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儿还是忍不住捂嘴偷笑:“舍得舍得,秦老板喜欢喝的话,我那儿还有秫米酒、小麦酒、竹叶酒,都送你!”
秦执嘿嘿一笑,又盯着李介丘说道:“瞧吧,铁公鸡,你夫郎可比你大方多了!”
李介丘只瞪他一眼,又伸手将身边的叶小尘圈住,说道:“大方也是我的,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秦执:“???”
秦执气得吸了一口气,扭头对着身后的青溪问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青溪双手抱着白瓷酒壶,微微屈了屈膝,温顺地说道:“公子,您刚在车里还说呢,说李大夫著奇书是奇才,那想来他脑子应该没病的。”
秦执:“……”
听了这话,李介丘终是没忍住,被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笑得秦执的脸色又青又黑才止住了,又问道:“行吧,书也送到了,这事儿真是谢谢秦兄。不过,秦兄什么时候返程回江阳府,那唱曲儿的姑娘不还在府城等你吗?”
秦执听了前半句脸色才好转了一二,可听了后半句忽然又垮了脸,挥着手沉声道:“不回了!我今年就住宝塘镇了!我房子都买好了!”
叶小尘疑惑道:“这是为何?”
秦执叹了一口气,又把双手一摊,“还能为何,家里催着我成亲呢,要我今年必须领个活人回去。烦得很,可不得躲远点儿了。”
番外·情衷
秦执一躲就是大半年,时不时还去草舍小食蹭个饭,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除了……除了没有美人作陪。
宝塘镇虽然还算富庶,可到底只是一个小镇,没有青楼歌坊,唯一能消遣的地方只有河岸的柳儿街,可那里的女子秦执又一个都看不上。
良家百姓倒也有生得小家碧玉的姑娘,但秦执也不爱招惹良家女子,毕竟他是个只爱风流快活的人,这事儿总得你情我愿来得好,若是招惹了良家女儿那不是耽误人嘛。
没有美人作陪,秦执也很是无聊啊,只得把更多的Jing力都放在了生意上。
时间一日一日过着,寒来暑往,这转眼又入了冬,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了两分,人们早早穿上了御寒的棉衣,雪也早就落了好几场,一片琉璃世界。
秀姐儿在冬天生下一个女儿,母女平安,女儿果然用了“清猗”的名字,但秀姐儿又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儿叫“小河”,时间长了,大人们都是小河小河的叫着,都快忘记她还有一个文雅秀气的大名了。
几乎也是同一个时间,那个吴乾又去了杏花的胭脂铺子纠缠。福子忍了又忍,那次终于没有忍住,将人给打了。
他打了人后也没有压下激动的情绪,冲动下还和叶杏花表白了心意,可把姑娘吓坏了,铺子都不敢去了。
这日,她就缩在院子里,抱着哥哥的手臂嘟囔:“哥,怎么办呀,我都不敢见福子哥了!我好烦哦……”
杏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也难得才会缠着哥哥的手臂晃,可见她这回真是犯愁了。
叶小尘本来和赵安月约好了今天去田二郎家抱小娃娃的,这时见妹妹发愁也忍不住笑道:“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说清楚,别叫人白等着,若是喜欢就看你自己了,哥哥都依着你。”
姑娘坐在小凳子上唉声叹气,双手又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盯着粉白的绣花鞋尖看了起来,唉声道:“喜欢……我又没有喜欢过别人,什么是喜欢呀?我也不知道啊。唔,好烦哦……哥,我要开铺子做女掌柜的,我不想嫁人。”
叶小尘其实也晓得她的心思,杏花对成亲的事情有些抵触,她虽然常说要找一个像秦老板那样俊美,哥夫那样温柔,羌原那样高大,林青锋那样家庭简单的男人,但叶小尘心里清楚,她就是不愿意成亲才故意挑这样的难题。
可这些事情都是兄妹间心照不宣的,从来也没有挑明了讲过,叶小尘这也是头一回听她明明白白说起不想成亲嫁人的事儿。
过了这么久,叶小尘早就不是六年前那个觉得姑娘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