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运的!那次被咄陆抓走差点病死,结果竟然跑到疏勒王宫去享福,这已经是够奇迹的了,如今“御风乘沙”在空中卷了半天,居然也没翘辫子,而且她睁开眼伸手抚向腹部孩子好像也没事耶!她不会是不死人吧?自我解嘲地笑笑之后,她慢慢坐了起来,觉得身体情况还不错,反倒是脸上还有点痛被风沙砸的。而后她开始打量周遭,简陋的穹庐,到处都是兽皮、野麻,还有阵阵烤鱼香味,引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造反。她忙不迭地爬起来顺著香味钻出穹庐,愕然发现眼前竟然是一片安静美丽的湖泊,岸边长满了高大的红柳和芦苇!还有十数座穹庐。湖里有孩童在玩水,岸边有人在烤鱼,那些人全穿著粗陋的兽皮和麻布衣。敝哉!他们又是什么人呀?不到一会儿,汝宁已经知道他们虽然看起来不太进步,人却热情豪爽得很,问题是她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甚至于是她完全没有听过的方言,也就是说,她只能和他们用比手画脚做一些基本沟通,譬如要吃、要喝什么的,其他就完全没辙了!无可奈何地跟他们混了几天以后,汝宁突然发现有个人拉了匹驴子,上面放满了兽皮,好像要上哪儿去似的。她灵机一动,马上上前表示她要跟他去,对方也无异议!很快的就有人借了匹驴子给她,两人就这么上路了。≈ap;ap;x679c;≈ap;ap;x7136;没错,翌日清晨,他们便来到了博格达沁焉耆的国都。在那儿她找到了几位要回中原的汉人商旅,请他们顺便带她到交河城“找夫婿。”土不亲人亲,那些人看她肚子挺大的,也就很爽快的答应照顾她到交河去。就这样,好几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交河城,那氐溪人商旅倒也好心得很,还很热心地把她交托给在交河城城外的一对汉人夫妻之后才离去。汝宁在那儿好好休息了几天后,终于觉得可以行动了。头痛的是,交河城里的居民大部分都认得她,于是,她只好扮成一个又老又胖的吐鲁蕃妇人,用一口半生不熟的吐鲁蕃方言到处打探。没有多久,她就知道卡达被刘季寒安全的救了回来,两天前才被刘季寒派人送回去,至于刘季寒本人的行踪就不太清楚了。汝宁想了又想,最后终于决定去碰碰运气,因为她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真的是满好的。老实说,要混入都护府实在不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正大光明的走进去,所以,她就正大光明的进去了,跟在一群吵架要求仲裁的当地居民身后进去了,然后在适当的时刻与地点,一溜烟的窜进府后有点笨拙的,因为大肚子造成的障碍,简直就有点像是在趣味赛跑。熟门熟路地来到镇武大将军的寝室,汝宁毫不犹豫地就推门进入,大白天的,我们镇武大将军绝对不可能在房里的!她目不斜视,一路往内室冲进去,跑到床前便趴了下去,然后“耶?手提箱呢?”她惊叫。“在这里。”她倒抽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却见刘季寒提著手提箱伫立在内室门口,她顿时傻住了。先把内室门关好后,刘季寒才徐徐地走过来将手提箱放在床上,而后将犹趴在床前的汝宁扶起来上下打量她片刻。“太可笑了,回自己家需要这样吗?”汝宁忽地噘高了嘴,随即很不高兴地转身到盆架前把脸洗乾净了,再一把扯掉头巾,脱掉那可笑的暗色宽袍,这才又回到他面前。“这样可以了吧?”刘季寒满意地看着她的肚子点点头,也不晓得是满意她现在的模样,还是满意她肚子的形状。接著,他拉著她的手并坐在床边儿,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张信纸和小画像放在她的膝上。“能为我解释一下吗?”“啊!”汝宁顿时愣住了。我哩咧!他怎么会有这个?是她没收好吗?现在她该怎么办?蒙混得过去吗?还是老实招供,免得大刑伺候?可他会相信吗?会不会刚说两句就被他当成疯婆子抓去关起来了?直眼盯著汝宁的脸色瞬息千变,刘季寒彷佛有所预感似的低语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尽量去理解的。”汝宁有点吃惊地眨了眨眼。“你知道什么了吗?”刘季寒垂眸注视著她膝上的小画像。“你在信里说你要回到你的世界,所以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一个跟过去或未来有关的世界吗?”汝宁略略倾斜著脑袋。“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吗?”刘季寒依然垂眸。“如果你有足够的证据。”“这样吗?”汝宁颇意外地凝住他的侧脸半晌。“可若是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你会把我当疯子一样关起来吗?”“怎么会呢?”刘季寒闻言,双眼忽地抬起,眼神有些气愤。“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就算我再不相信你,也顶多是当作你爱幻想而已,无论如何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对待你呢?”又凝视他半晌后,她才又说:“嗯!我相信你。”她才点头如此说道:“你不是一个会随便打诳语的人。”而后她吁了一口气。“好吧!说开了我也比较轻松。”她攒眉沉思片刻后。“我是从一千三百多年后的世界来的。”刘季寒的双眉倏地一掀。“别问我怎么来的,因为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某种特殊的缘分吧!我只知道相隔一千三百多年前的这个时代,居然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而且同样生辰八字的人存在著,甚至她的身世也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凭藉著一千三百年前属于她,一千三百年后属于我的同一件物品,我俩在我出发到这儿来的前一天交换了。”刘季寒满脸的不可思议,可他还是静静的聆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