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与固执,断然地道:“不可能!不过,我会另外想办法的。”真拗!汝宁无奈地轻叹,好吧!这个也一步一步慢慢来吧!反正他实际上是已经认输了,只是他总是不肯对自己老实一点而已。她转头对达纳说了几句刘季寒听起来似乎是热合买提(谢谢)、好西(再见)之类的招呼语,同时把大氅还给达纳,就见达纳仿佛颇为惋惜似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和他们也说了声好西之后,就追随族人而去了。接著,她回过头来看着刘季寒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并小心翼翼地帮她系好带子。“你不冷吗?”“不会。”刘季寒淡淡地回道,看他的神情也似乎是真的无所谓。汝宁下意识地去摸摸他的手,发觉还真的是很暖和,可当她要收回手时,却被他反手紧握住了。她笑了,给他吃点豆腐倒是无所谓啦!可是,不可能没有代价的哟!“听说山那边有条冰川好美!陪我去看看好吗?”冰湖连著冰川,冰川连著雪山,层层峰巅被终年不化的白雪覆盖,被淡淡的白雾笼罩。在这片洁白无瑕的冰冻世界里,弥漫著神奇的陌生和冰冷的寂静,令人彷佛达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似乎已融于冰清玉洁之中了。汝宁早已移驾至刘季寒身前,厚厚的羊毛大麾暖暖地裹住两人,她蜷缩在刘季寒的怀抱中,唯有两只惊叹的大眼睛仍在骨碌碌地转动著,伴随著无法抑止的赞叹与朵朵呼出的热气中。“好美!真的好美啊!”在她的陶醉声中,刘季寒继续策马往里去,晶莹蔚蓝冰面上裂隙纵横!金字塔般的角峰、锯齿形的刀脊,独具魅力的弧形冰川终碛和喧腾的冰川河更是令人震撼不已,大自然的灵性在心灵深处荡起回响,让灵魂解脱一切俗世的藩篱,宛如飞惊一般在洁净高广的天地飞翔。“停、停!你瞧!你瞧哪!”汝宁突然喊了起来,刘季寒马上随著她的视线望过去。午后阳光西斜,光线斜打在冰壁上,冰山彷佛变成巨大的、青白色的、用油布擦拭出来的玉璧!在阳光的馀晖下熠熠发光,那质感滑润剔透,真是令人爱不释手,不忍离去。“子秋,今晚我们就宿在这儿好不好?”宿在这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刘季寒不敢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可在她那祈求的眼光中,他的犹豫迅即融化了、消失了,他轻叹一声。“听说有吐潘牧人会在这儿的某个山洞里留下食宿、救生用品,我们去找找看吧!”在夕阳落山前,他们终于在某处山洞前找到了一个很明显的记号石雕狼头,里面果然有不少食物和足够他们暖暖地睡上一宿的毛毡与木柴。那一夜,为了驱寒取暖!是他们婚后首次同眠。她依偎在他胸前,他垂眸凝视著她,她羞赧的一笑,令他双眼为之一亮。在她似假还真的抗拒中,他终于能够完成拖延至今的新婚之夜、履行身为丈夫的义务,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了。晨曦慢慢地洒满了冰山,慢得教人着急、慢得令人觉得吝啬。在依依不舍的回眸中,空中开始落下飘飘絮絮的雪花,悄悄掩埋掉他们留在冰川上的一切痕迹,让冰川依然能维持它原有的圣洁,藏匿在静谧的蓝天深处,留待后人的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