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兀儿之间向来还算和平,难道你真的愿意冒破坏两国和平的罪名来庇护那个微不足道的公主吗?”“紫乃夜是我妹妹!”乌裴罗怒吼。“我死也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否则,我还能算是个男人吗?”“既然如此,”玛哈它冷笑。“那你就死吧!”话落,他正待下令扑杀,不意眼角一瞥,却瞧见紫乃夜的马儿又跑了回来,他不觉露出满意的笑容。“公主倒是满聪明的嘛!”乌裴罗闻言一惊,忙扭头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气急败坏地猛跳脚,并对着已赶到近前来的紫乃夜怒吼“你这笨蛋,又跑回来干什么?”“我、我、我”回眼偷偷觑着墨劲竹,紫乃夜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她能老实说,她下意识里就是比较相信这个陌生的恩人吗?不用玛哈它动手,哥哥肯定会自己气死在当场!而墨劲竹一眼就看清楚了情势,他当机立断地对已来到马旁的沈君陶下了一道命令。“君陶,先缴了他们的械!”“是,大爷!”当在场众人尚未意会到这两句对话的含义时,只见沈君陶一个大旋身飞扑向玛哈它,再听到几声惊呼后,沈君陶已然回到马旁,锵锵锵锵连响,地上便堆了一大堆刀剑。“属下幸不辱命!”沈君陶潇洒地恭身道,脸不红、气不喘,好似不过逛了趟街回来而已。“很好。”抱袖一挥,墨劲竹翩然飞身落地,再慢条斯理地扶着紫乃夜下马,而后转过身来,沉稳地与满面惊怒之色的玛哈它面对面。“现在,阁下还打算做什么吗?”玛哈它猛一咬牙。“你是谁?”墨劲竹微微颔首。“墨劲竹。”问的人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反倒是乌裴罗和紫乃夜不约而同地各起一声惊咦。明明已经很难看,却还是不肯舍弃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玛哈它并没有说什么山高水长之类的场面话,而是很直接的丢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记住,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的!”之后才狼狈地率众离去了。原来他也是很怕死的。玛哈它才刚走,紫乃夜马上兴奋地揪住了墨劲竹的衣襟。“恩人叫墨劲竹?”“是,姑娘。”“京城来的?”墨劲竹有些儿讶异。“对,姑娘。”“来西域找人?”包诧异了。“也没错,姑娘。”
“找畏兀儿族公主紫乃夜?”“姑娘怎么知道?”墨劲竹惊讶地反问。紫乃夜笑了,喜悦又羞怯地笑了。“因为我就是紫乃夜。”“咦?姑娘就是”墨劲竹呆住了。“紫乃夜公主?”紫乃夜轻轻点头。“我哥哥就是要带我去找你的。”惊异地怔忡了一会儿,墨劲竹才轻声道:“真没有想到!”莫怪三师妹要他直接闯进西域里来,原来就是要拯救她这一劫。“那么公主知道我是谁?”羞赧地垂下螓首“知道,”紫乃夜声若蚊呐,连耳根子都红了。“是紫乃夜的未婚夫。”“那”墨劲竹只能望着她那顶精致可爱的小花帽。“公主不反对?”这句话是一定要问的。迅即仰起娇颜来“我为什么要反对?”紫乃夜瞪大了眼激动地说,连嗓门也在刹那间提高了,可刚一说完“啊!”她便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再次涨红了脸,脑袋又掉了回去。“呃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不反对。”这回的声音已经降低到几乎听不见的程度了。她说得含羞带怯又尴尬,模样儿可爱极了,墨劲竹听得不禁露出有趣的笑容,可一旁的乌裴罗看得却是连脸带脖子都黑了。“等等!”第三者是什么他不懂,反正这时候他再不出场,下面就没他的戏可唱了。“这位公子,我们并不认识你,怎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是紫乃夜的未婚夫墨劲竹?”墨劲竹点点头。“说得也是,那么,在下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分呢?”“信物!”不假思索地,乌裴罗伸出粗糙的手掌。“墨劲竹的信物!”同样毫不犹豫地,墨劲竹探手一撩长衫,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一把不长不短、不刀不剑,剑鞘上盘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青蛟的宝剑。“这把青龙吟就是信物,因为公主需要我保护她,另外,尚有一首诗。”髻子伤春慵更梳,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玉鸭薰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还解辟寒无。(宋李清照:浣溪沙)吟罢,墨劲竹又说:“这是公主的信物,因为这诗里嵌着公主的本名,对吧?”“对,对,没错!”紫乃夜马上踮高了脚尖,同时,墨劲竹也俯下耳朵仔细聆听紫乃夜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一个只有她自己和她爹爹,还有她的未婚夫才知道的名字,就如同那首诗一样,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是哪一首诗。听罢,墨劲竹随即释然地颔首道:“是的,公主的确是劲竹的未婚妻。”至此,乌裴罗终于彻彻底底地绝望了,他悲惨地凝望着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意的紫乃夜。过去,他总认为她纯真得好可爱、好甜蜜,现在却只觉得她迟钝得太可恶了!好,从明天开始,他要去堕落给她看!“紫乃夜,你你真的愿意嫁给他?”“我愿意,”紫乃夜一面忙着点头,一面无意识地抓紧了墨劲竹的衣袖,深怕他跑了似的。“他会保护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幻灭!“那么”乌裴罗咬了咬牙。“你现在就要跟他回中原了?”“我”“不,”紫乃夜才说了一个字,墨劲竹便替她否决了。“因为某种原因,公主的父亲特别交代过,要我们在这儿成了亲之后再回去。”他俯首征求紫乃夜的同意。“可以吧,公主?”“哦!好,不过”紫乃夜迟疑地朝乌裴罗看过去。“玛哈它王子”墨劲竹微蹙眉。“是瓦剌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