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暖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钟,原燎已经在1个小时前离开店,费洛佩一直呆在楼上的办公室没有出来。挣扎了一下,她决定上去看看费洛佩怎么样了。于暖端了一杯热可可上二楼看到费洛佩没有关门,她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手机。“老板,喝个热可可吧。”于暖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眼角余光瞄到桌面上有一张打开的请柬,上面写着余衍和原燎的订婚宴信息,手一抖热可可撒了几滴在纯白的纸上,洇开咖啡色的痕迹。“啊!!!!对不起!!”于暖马上抽出纸巾想要擦干净。“没事,不用管,垃圾而已。”费洛佩的语气很温和,抓住于暖的手腕不让她擦。“老板,你不要放在心上。”于暖半蹲在费洛佩脚边,反手握住她的手,才惊觉她的手是如此冰凉。半个月前娱乐版、财经版的新闻都是关于guepard创始人的小儿子余衍和娱乐公司老板原燎订婚的消息,两人被拍到去高奢店定做礼服、原燎戴上戒指、两家人吃饭被拍,事无巨细跟踪报道;后来两家公司都发了公告认领了订婚的消息,这件事板上钉钉。于暖知道费洛佩在备考,非紧急情况她没法拿回自己手机,但当下这个情形也算是特殊情况吧?手指都放在通话键上了,挣扎了许久她还是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费洛佩怕影响到她的发挥,毕竟为了这个考试她可是准备得十分用功,她虽然没有对大家说,在店里费洛佩不仅要做蛋糕面包、要跟进拍视频忙得不可开交,有空闲时间也没有停下休息,而是在办公室里看书、在后厨自己研究,于暖实在是不想费洛佩功亏一篑。今天她回到店里,于暖和店里的人都很紧张,不知道费洛佩知道这件事没有,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缄口不提。知道费洛佩拿下证书,于暖还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她。“没事的,我能解决好。”费洛佩拍了拍她的手反倒安慰她。“店里的材料库存没多少了,你安排一下元师傅这两天去采购一下吧。”说完,费洛佩拿起请柬,回小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saturday。余衍推开门,发现客厅亮起灯,玄关上摆着费洛佩的鞋。惊喜来得十分突然,费洛佩都没说过提前回来,谢天谢地幸好他今晚不用加班。余衍迫不及待地换下鞋,跑进客厅,“佩佩?你回来了吗?”但发现客厅没人、也没有回应。在厕所?没人。在书房?也没人。“佩佩?”寻了一圈才发现费洛佩在厨房切着草莓。“佩佩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日想夜想的人,余衍快步走到她身边娇嗔道,想她想得紧忍不住撒娇。“嗯,刚到。”费洛佩没有抬头、依然切着草莓,语气淡淡的。“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注意到她的情绪低落,余衍伸手正要摸摸她的额头,费洛佩一抬手拂开。“没事,没生病。”但连一个正眼也没给他。“佩佩?”揣揣不安,不知道她的心思。“订婚蛋糕你想要什么馅的?有水果蛋糕、流心、慕斯的。”她还是很尽责地询问了客户的意见。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余衍一窒彻底慌乱、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佩、佩佩,你你听我说。你可以听、听听我解释吗?”“嗯,你说。”费洛佩手上不停,草莓被她切成一朵花的形状。现在的她完全是出于抗拒的状态,拒绝身体接触、拒绝眼神接触。“佩佩,你可以看着我吗?”余衍哀求着。“你直接说好了。”“看着我,佩佩看着我,我们好好聊一下。”“你说话。”“佩佩!看着我!”“啧,说吧。”费洛佩把刀一扔,碰到不锈钢洗手盆里发出“铛”的一声,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余衍。明明是朝思暮想的、那么喜欢的、甚至都要终身标记的一张脸、一个人,怎么现在看着就那么恶心呢。原燎走后,费洛佩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没有定位回国,难怪看的新闻都是东利浦的,把地区切回来后娱乐新闻、商业新闻、财经新闻都是余衍和原燎订婚的消息,guepard解决了芯片运输的危机,西里亚工厂如期交货,经销商信心大增、“欣欣燎原”be了,guepard和“ye”股价大涨。被费洛佩直勾勾地看着,等到要真的解释时,余衍反倒张开嘴说不出话,他害怕费洛佩这个冰冷的眼神,“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都是他的错,辜负了姐姐和父亲的期待、辜负了费洛佩的心。“算了,不用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费洛佩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不计较一般,“我知道你的苦衷,你也是迫不得已、也是为大局着想。”
余衍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他是想好好解释的但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费洛佩不想听这些废话,洗了手正要回房间,却一把被余衍抓住手臂,“佩佩,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给我半年?不!给我三个月,等我解决好这些事好吗?”“但你不是下个月要订婚了吗?”费洛佩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像锋利的小刀一样刺向他。余衍哑口无言。最后他也没能说什么,也没能留住他。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鸣在深夜里发出的吱吱声、安静得能听到天亮时分楼下的清洁工在扫地、垃圾桶在小石路上滚动的声音、安静得能听到余衍在门外徘徊拖鞋摩擦瓷砖的声响。一宿无眠,却不影响她的听力异常灵敏、头脑特别清明。“佩佩?”余衍试探性轻轻敲门,费洛佩没有回响,她的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