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待在她身边,只会消磨他的志气决心,他若是聪明,就该趁此大好机会离开她。可是,他却迟迟不愿离开,他不想离开!不是为了从她口中得到仇人的姓名,而是为了她他怎会愚蠢至此,她都已经开口放他自由,他竟仍是恋恋不舍。那扇近在咫尺的门看来却是那么遥远。懊走?该留?他究竟该如何选择。时间慢慢流逝,残余的理智叫他走,复杂难明的情感却紧缚着他,让他无法动弹,终于,酉时已到。门轻轻打开,柳青娘缓步走了进来,她背对着夕阳余辉,面容笼罩在暗影之中,他完全瞧不清她的神情。“你没有走。”她淡淡一笑,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叹了口气。他没有走没有走他依然留在她身旁。这整个下午在客栈中,她完全没有心思招呼客人,她把自己关在客栈的雅房中,将一切扔给阿朗和刑严,心中想的全是他邵刚凝视着她幽深难测的眼,沉声道:“我怎么可能走得了,我我不可能放弃报仇。”“说得也是你的确不可能放弃报仇”心隐隐作痛,唇畔不禁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她在期待些什么?明明早就如道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为什么仍忍不住开口问他?她多么想从他口中听到他是为了她留下,只为了她而不是为了他的仇恨。呵,毕竟只是奢望。也罢,至少,他没有走,他仍留在她的身旁这段日子里,他会陪着她,她将不会孤单人是不会孤单,心呢?明明他的人就在面前,伸手可及,她的心却觉得怅然无依。她,终究放不开他月色朦胧,大地仿佛披上一层银纱,景色美得如梦似幻。邵刚坐在床畔,柳青娘笑盈盈地半靠在他身上,轻吻着他晕红的面颊。“你还是会脸红呢。”他有些狼狈地瞪了她一眼,恶声道:“少罗嗦!你要做就做!”她一挑眉,坏心地论笑道:“这么勇敢啊,待会儿可别吓得夺门而出。”他沉声道:“我才不会逃!”纤指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引得他浑身一阵酥麻,红唇在他耳畔轻吐娇媚言语,几乎迷走了他的神魂。“好志气,我就是中意你这倔强不服输的硬性子。”她的手慢慢下滑,探至腰间拉开了他的衣带。他的衣裳瞬地敞开,微微露出黝黑的胸膛肌肤。他一震,只觉全身如有火焰四处流窜延烧,额头开始冒汗。“等等一下”柳青娘靠在他温热的胸口,白皙小手轻抚着他硬实的肌肉,柔声道:“你不能拒绝我,你答应过我的,你是我的。”他喘息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嘘,什么都别说吻我触摸我”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将他的迟疑尽数吻去。邵刚的羞涩在她轻柔的吻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再也无法克制的火焚欲望。他的手紧紧搂着她,试探性的吻变得深刻激狂,随之而起的情欲宛如狂风暴雨般袭卷了两人的理智。天色微明,朝霞将天际染成淡淡瑰红。柳青娘慵懒地趴在邵刚胸口,眉目间皆是妩媚春情,荡人心魂。“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凶呢。”邵刚突地推开她,起身背对着她坐在床畔。“现在你该告诉我仇人的名字了。”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因为,他明明告诉自己留下来是为了报仇。可是在方才的欢爱中,那激烈的愉悦彻底迷去了他的神魂,他完全沉醉其中。他忘了报仇就因为她只因为她她柳眉一拧,杏眸半眯,冷冷笑道:“你可真是有情趣,居然现在就问我这个问题。”邵刚一僵,虽是背对着她瞧不见她的面色,可他却能感到一阵恶寒袭身。她,在生气吗?她又为何生气?他沉声道:“这是你我买卖的一部分,我现在问有什么不对。”“是没不对,不过,我也同你说过。”她从背后搂住他,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惹得他心跳加速,欲照似乎又开始在全身燃烧。柳青娘在他耳畔低语,略为沙哑的语音带着邪恶的魔力。“刚,你是我的。除非我放你,你永远是我的。只要我一日不放你,我就绝不准你浪费你那属于我的性命。”他猛然回首,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邪邪一笑,稍稍用力便将他按倒在床上,柔软的娇躯重新趴回他身上,一双幽深杏眸直视着他,沉声道:“意思就是凭你现在的武功根本报不了仇,你,必须再等。”邵刚大怒道:“你说谎!”等他还得等多久?他不愿再等!她冷哼道:“我才没有,我这么说的理由有二,第一,你尚未完全领悟御天剑法的精妙之处。第二,你该清楚你自个儿的病,当你发病时是不会对身体造成直接的伤害,但是陷入疯狂状态的你,根本失去了御天剑法最重要的修练条件,心静,也将无法发挥剑法的全部威力。”邵刚一愣,嗫嚅道:“我不一定会在报仇时发病。”她明白道出他的心虚。“可是有极大的可能你会因面对仇人的愤怒而发病,那时你别说报仇,恐怕连命都保不住。”“我”他的声音虚软无力,再也不敢看向她的眼。她得意一笑,戳了戳他的俊脸。“现在既然齐夏说能治你的病,你就该先把你的病治好,同时趁这些日子中将剑法修练完善,至于你的仇人,等到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告诉你。”邵刚沉默不语,神色无奈。他终于体认到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绝不要和柳青娘争辩,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次能在言语间胜过她,愈是试着反抗,下场就愈是凄惨。他暗自下了决定不论她说些什么,他都不再回应。见他似是认同了她的话,她笑吟吟道:“懂了吗?”他面有不甘地点点头,之后有些尴尬地问道:“那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做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