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掉以轻心,深怕被长老们瞧出异样,加上最近那些零零散散的麻烦事,她可真是累极了。他一怔,心头不禁有些失落。“好,我明白”
杏眸淡淡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了?”“没什么。”她深深凝视着他,柔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想必睡不好是吗?你看来有些憔悴呢。”他面色转红,一口否认。“没的事!我只是练剑练得勤些,所以有些疲累。”她不置可否地挑眉笑道:“只是这样吗?”“当然是!我要睡了!”他避难似的进入屋内,不敢再望向那双总≈ap;ap;x80fd;≈ap;ap;x770b;透他心意的幽渺香眸。柳青娘独立月下,衣裙随着夜风翻飞,眼底唇畔的笑温柔醉人。突地,柳林外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吸引了她的注意。杏眸微眯,她身形一动,瞬间窜到柳林外。“找我何事?”“只是来向你道声恭喜。”修罗悄步自暗影中走出,唇畔带着一抹淡笑。她没好气的撇嘴道:“事情未成前没啥好恭喜的。”“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淡漠的凤眸飘向柳林中。“而且,你找着了一个非常适当的人选。”“对了。”杏眸蒙上一层深思。“‘他’最近如何?”假如可以,她实在不想问起他。但是她偏偏又不能不问。修罗沉声道:“你也知道‘他’那温吞的性子,虽然‘他’同你一般不愿接受长老们的安排,但‘他’也不能说什么,这下子你将事情延到三年后,最高兴的大概就是你和‘他’了。”她冷冷道:“我才懒得管‘他’怎么想,反正,我绝不会按长老们的心意和那迂腐的门规行事。”“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自己小心点。”修罗的神情诚挚、语气关怀。“长老们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事迹败露,鬼门恐怕会毁于一旦。”柳青娘突地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凄凉悲苦。“若是真能就这样全毁了,我倒也用不着这么辛苦。”若是一切就这么毁灭,她心中的痛苦是不是也能随之消失,或许,该消失的不是这一切,而是她自己。修罗一凛,柔声道:“青娘”“放心,我只是开开玩笑。”她笑睇着修罗,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只有幽冷难测的沉沉黑暗。“你走吧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赏月。”修罗轻叹,却又像是想到什么地轻笑道:“看来陪你赏月的人来了。”她一怔,这才注意到林中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呵,她竟心乱若此,连修罗都注意到的声音她却一无所觉。“我走了,自个儿多保重。”修罗的身影没入黑夜瞬间消失无踪。邵刚缓步自林中走出,怀疑地向四处张望。“你在和谁说话吗?”久不见她进屋,他忍不住出林寻她。她谈淡道:“一个朋友。”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她的一切太过沉重黑暗,在不能确定他对她的心意之前,她不想冒险,也不能冒险。邵刚欲言又止,但他终究没有开口,只是深深地望着她,心中涌上一股又气又恼、又怜又爱的复杂情感。他看得出她的蓄意隐瞒,她身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这些秘密,他有没有能得到答案的一日?她眼底那抹似忧似怨、如泣如诉的悲痛深深刺进他的心。该怎么做,她才能将她的一切全告诉他?又该怎么做,他才能让她不再流露出那种神情?也许,不是该怎么做,而是她愿不愿意让他这么做。她会愿意告诉他,她的过往吗?她会将心托付给他吗?就算她愿意他又能接受吗?不!他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因为他大仇未报,除了报仇外,他什么都不能想!“你不是累了吗?进屋歇息吧。”抛下这句粗鲁中却不失温柔的话语,邵刚尴尬地转身欲走,但手一紧,竟是柳青娘拉住了他,她低声恳求道:“今晚,陪我赏月好吗?”他讶异地回首,却对上她那双褪去轻邪的美丽杏眸,其中的脆弱无助令他不自主地点头答应。“好。”夜,深、浓。柳青娘依偎在邵刚温暖的怀抱里,二人同望着天际那轮亮晃晃的银月,听着柳林中如情人温柔低语般的沙沙风声,一夜无言,相拥直至天明。翌日,邵刚悠悠醒转时已是日正当中,柳青娘静静坐在他身旁,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目光复杂。他不解地问她。“有事吗?”“今日,我们相识整整一年。”柳青娘勾唇一笑,娇媚、邪谲。“今晚,也是你实现对我承诺之时,你将完全成为我的人。”邵刚一愣,俊容倏地转为苍白,他惊呼道:“你你今晚便要”“对,便是今晚。”她微微一顿,低敛的眉目完全瞧不清她的心思。“我待会儿要到客栈中招呼客人假如,你对我们的买卖反悔了那么你便得趁酉时,也就是我回来之前离开这里。”他握紧了双拳,心中百感交集。“你要我走?”这是怎么回事?昨晚陪她赏月时,二人虽无交谈,他却能确切感受到那种无声胜有声的朦胧幸福。难道那只是他的幻觉?昨晚对她而言真是毫无意义?她斜睨着他,声音沉稳,笑容如平日般邪气轻渺。“不,我只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走、要留,由你自己选择。你若是现在走了,凭你现在的武功和那把我送予你的剑,寻找仇人应该会比以往容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她又深深望了他一眼,便毅然转身离开。邵刚怔怔望着她的背影,浓眉深锁,面色阴郁。当初是她自己提出的条件,为什么她如今要这么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真舍得放开他他的心,又为何如此混乱?她说得没错,如今的他和一年前已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