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打量着柳青娘,目光充满狐疑。她发觉了他的异样。“怎么了?”“我觉得阿朗看我的目光很奇怪。”柳青娘秀眉一挑,不解问道:“奇怪?”“对,好像有些疑惑、有些猜忌,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是嫉恨,还有一丝哀怨。”邵刚回想着方才在客栈内,阿朗瞧着他的诡异眼神,那可不是阿朗头一次这么看他,好像从之前他开始睡在阿朗铺上就开始了。柳青娘噗嗤一笑。“你多心了。”呵呵,小表半年前因他的缘故被她差去做事,接连十多天无法在小表最心爱的宝贝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而这次他回来又是宿在小表的床,也难怪小表记恨于他。邵刚睨了她那过于得意的笑一眼,认识她愈久,他就愈看得出她何时不怀好意。她这样别有深意的笑,想必他的猜想无误,阿朗的确对他有所不满。“他是不是喜欢你?”他的心底酸酸的、闷闷的,缠纠着一种无法形容也说不出口的苦涩,逼迫得他寝食难安,日夜不得安宁。这是他惟一想得出来的理由,他和阿朗素不相识,更无仇怨,二人若说有何共通之处,就是二人都识得柳青娘。她的性格虽坏,但他却不能否认她那独特的奇异魅力,连他都忍不住为她心动,何况是和她相处已久的阿朗。柳青娘杏眸圆睁,哑然失笑道:“喜欢我?呵呵,他可没那个胆子。”他可真是异想天开,小表若是听到他这话,包准当场吓得昏过去。咦?等等他的神态似乎有些不悦。难不成他在吃醋吗?她的笑转为邪诡,不怀好意地问道:“刚,你在吃醋吗?”邵刚脚下一顿,惊怒吼道:“才不是!”他才不是在吃醋!只不过有些小小在意,只不过他不想见到有旁的男人对她怀有爱意,他他才不会为她吃醋!“那你刚刚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可别告诉我你是在意阿朗,你向来不是个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她毫不放松地继续追问他。他低头不语,紧抿薄唇,不管她如何追问,他就是不开口。柳青娘呼了一声,知道他已到了忍耐的极限,也就不再逼他。走了约二个时辰后,野树乱草,景色更形荒凉。柳青娘带他进了一座茂密树林,她熟悉地左拐右绕,大抵又过了一个时辰,二人终于在一间小小草芦前停下脚步。柳青娘高声唤道:“老酒鬼。”“鬼丫头,早同你说就算你不和旁人一般叫我神医,也得叫我一声齐爷爷,老是吃定我怕你,总这么没大没小。”一白首老者疾步自庐内走出,言词之间虽是埋怨,但从满面的笑容便可看出他心中的欣喜之情。他在见到邵刚时一怔,目光转为锐利。“这是什么人?”柳青娘微笑道:“他是我带来的人,他有事拜托你,你帮帮他可好?”齐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你都开了口,我怎敢不帮忙,说,又要怎么折腾我这身老骨头?”柳青娘娇幄道:“哪敢折腾你老人家,只不过是想请你炼颗逆天丸。”“逆天丸?”齐夏眉头一皱,老眼闪着灼灼精光。“鬼丫头,这人和你什么关系?”柳青娘神色不变,笑吟吟道:“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只不过是个做买卖的客人。”啧,就知道罗嗦老头必定问东问西,但天下间也只有老头炼得出逆天九,这可找不了别人。邵刚站在一旁,俊脸冷酷依然,眼色却微微一黯。他只是个客人吗?他和她之间只是买卖关系吗?他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告诉他,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所开的价码,也就是说,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和他的亲密关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她而言,又算是什么?真的只是客人吗?可是他对她他对她却绝不只是买卖关系!可恶!他猛地暴躁起来,沉声道:“对,我只是她的客人,和她没有别的关系。”柳青娘不解地挑眉,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感到讶异,也有些愤怒,但当着齐夏的面不好问他,只能将不满先藏在心底,杏眸却忍不住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齐夏觑着二人间隐隐波动的情潮,老脸绽出一抹了然诡笑。“鬼丫头,你这客人脾气挺大,你日后可辛苦了。”柳青娘敏锐地感受到他话中的奚落,随即伶牙俐齿地反击回去。“这可就用不着你担心了,逆天丸你炼是不炼?”“炼炼炼,老规矩,葯材呢?”齐夏手一伸,笑得无可奈何。柳青娘噗嗤一笑,示意邵刚将葯材交给他。“全在这布袋中,你点一点。”齐夏朝里头瞄了一眼。“嗯,差不多,半年后来拿吧!”邵刚焦急地追问道:“不能再快些吗?”齐夏瞪了他一眼。“小伙子年纪轻轻,脾气大又性子急,我看日后难成大器,鬼丫头,回家后记得好好调教一下。”
这下子不仅邵刚俊脸转红,连柳青娘的面上也泛起了淡淡绯色,她皱眉娇嚷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要是敢到处乱说话,小心我日后再也不替你找酒,闷死你这老酒鬼。”这老酒鬼眼睛还真利,就知道瞒不过他,幸好他和那些老东西合不来,她的计划应该不会走漏风声。“这可千万使不得,鬼丫头放心,老酒鬼只要有酒就堵得住嘴。”齐夏一边赔笑,一边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葯瓶。“蓝瓶是你要的葯,红瓶给男方,和你平日服用一般,都是一日二回,卯、午、酉时配热酒服下。”“算你识相。”柳青娘这才消气,她将红瓶递给邵刚。“记住,一日三回,卯、午、酉时配热酒服下。”“这是什么葯?”邵刚打开瓶塞,只觉异香扑鼻,嗅之心驰神伤。柳青娘却不回答他,只是轻言带过。“你吃便是,放心,吃不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