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解放了似的,道过再见,拉着,脚步也加快了。对于这事件,有一肚子的问号,但末帆竟当没事似的完全没有说明。一路忍着,一直忍到了回家的路途,坐在他的休旅车上,她还是没等到她想要的解释。她终于忍不住问:“刚才那人是你朋友啊?”“是我阿姨。”末帆顿了顿。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她更在乎的是“那你为什么不跟她介绍我是你女朋友?”他腾出一只眼睛疑问地看看她。“这很重要吗?”“当然重要!”正色地说。“除非你认为我对你来说没什么,可能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常见面了,要是这样就不必费心思介绍给朋友。再不然,你根本就不想让人家知道我,因为我见不得人,不可告人不管是这两种状况的哪一种,岂不都糟透了?!”“我阿姨跟我老妈很好,”末帆终于解释。“你知道我妈对你的误解,我只是不想她去我妈面前乱说。”
这个解答完全不满意。她瞪着他。“所以因为你妈,你打算把我永远冰着,都不让你的朋友知道?以后只要在路上遇到你认识的人,都要躲躲藏藏?”“倒也不是这样,”末帆皱皱眉头。“我只是不想你跟我妈吵架。”“你怎么知道结果一定是那样?你又没试过。”忽然觉得好委屈。“你不知道我是很大女人的?我之所以跟elv分手,不只因为我不想跟他老婆抢一个男人,更不能接受他跟我出去时遮遮掩掩。既然敢做就敢当,我都能不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了,你们还计较什么?”末帆这下伤脑筋了。“我跟他的状况相差很多吧?我又没老婆,你怎么可以把我们相提并论?”“情况还不是差不多。”嗔怨。“我一样见不得光。”而她恨死这种感觉!“我没有要你见光死,”末帆烦恼地解释着。“我只是要你给我一点时间,在我还没跟我妈讲清楚之前,先不要横支旁生我卡在中间,也是在想办法和平解决啊。”“你这话跟elv有什么两样?”固执地。“他也是一天到晚叫我给他时间,他会去解决他老婆。”“我说了我跟他不一样!”末帆忽然很想发火,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指着elv骂他。“你难道没办法分辨这其中的不同?!”他居然生气了!见状更气。她才是最无辜的,他气什么?“那你说,你什么时候跟你妈讲清楚?给我一个时间。”末帆叹。“总得找个好时机吧?这种事又不是闹钟按下去时间到了就会响,怎么有办法给你确定的时间?”“去你的好时机!”一直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愈听愈上火,气嘟嘟地骂人了。于是,末帆怪她不懂得体谅他夹在中间的难处。敝他不够诚意解决事情。在两人相恋的两个月又第十四天,因为这件事,两人大吵了一架。直到回家之前,都噘着嘴,赌气不肯再跟末帆说半句话。以她的个性,她根本不明白末帆为什么这么为难,他爱她,不是吗?为什么不能去跟他母亲说?然而末帆的家庭单纯,他十分明白贸然行事会有什么下场,他当然得先有万全准备,有十分把握才行。他必须好好想想,要怎样让与他老妈和平相处。他就不懂,为什么不能体会?思想上的相异,造成彼此的不谅解。在赌气下车连再见也不肯跟他说一句的时候,末帆的脑子甚至划过一个十分严重的想法:他之前如此冲动地爱上了,是不是件错事?十二月中,末帆飞去纽约准备他的摄影个展。之前他也和商量过要一块去的,然而在出发前,他十分沉痛地下了个决定。“我们的发展实在太快了,关于彼此之间的差异,我们竟然现在才了解”幽默开朗的他,很少面色如此凝重。“这给我的感觉真的很怪。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趁这个分开的机会,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是否真的适合。”这是深思熟虑的说法,与其将来造成任何心伤或更大的遗憾,还不如现在先想清楚。任何一个成熟的人都会赞同末帆,也了解这些,她知道他们没有很深的认识作为基础,但,她爱他呀!她一直以为这样就已足够,没想到对末帆来说十分不够。的心重重地往下沉。根据她对男人的认识,通常男人讲这种话,就表示他们的爱情来日不多、前途“压亮”了。虽然末帆行事与一般男人大不相同,但并不敢有多大把握,他们之间的事真能船过水无痕、柳暗花明。她心中怅然,却十分明白末帆表面虽然温和可亲,但只要他确定的事,任暴风也移不走。她只能倚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我很难改变我的个性,但我不想失去你。”往常,她眼中满溢的柔情会令他枰然心动,但他不准自己让感情迷昏了头,他真的必须再好好考虑。末帆还是自己去了纽约。他离开的那天,去机场送了机。在他转身进入海关,身影渐从她眼前消失之际,心里具有说不尽的怅惘。那种感觉,好像他从此就将走出她的生命,不再有后续。坐在回台北的巴士上,在车上就哭了。泪水划湿了脸颊,却无人怜惜那一刻,她真觉得自己有够悲哀,对末帆是又爱又恨,恨他为什么责她于这步田地,却又无法对他忘情。下午坐在pub的吧台前,还没开业,pub内只有吧台上的一盏小灯亮着,满屋冷蓝后现代的装潢不是为了白天的明亮而设计,窗外灰色的阴暗天空也完全提供不了室内一丝光亮,的心也成了阴天。“别伤心了吧。”屋内除了就只有端俪了,她的责任是安慰。“我怎么能不伤心?”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对着酒瓶,总像是又伤感了几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