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奈,只好老老实实让老婆亲。
老婆今天花了个舞台妆,眼皮上扑了层亮晶晶的蓝色,长且密的睫毛扑闪,眼睛纯且媚。演出服是垂下来的白色丝绸西服,在阳光下荡出一层层水波,不显滑稽,反而像住在深海里的神秘美人鱼。
离开了。
你头疼地找了面镜子。
那人终于有了些动静,懒懒地抬起眼皮。
“不是他们的,”他摇了摇头,将糖塞进了嘴里,”是我家里人打的。“
毕竟……今天的老婆比工作重要!
那双眼很冷,带着几分野性。
老婆好漂亮。
你不太喜欢你这副样子,但又不想惹老婆不开心,只能
“花了。”你说。
老婆在乐团的地位算高,有间单人的休息室。一结束排练,老婆就兴冲冲把你拉进了休息室。
就像是可怜路边饿得骨瘦嶙峋或者被鞭打得全身是伤的流浪狗。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让他整个人压在了你身上。
——口红果然全印在你嘴上了,因为是水光质感,还带着几分粘腻,乱糟糟糊在你唇上,看上去像极了是被人亲花的。
只是再这样下去,你怕是要被部长辞退了。你在心里狠狠谴责了自己的这一行为,然后毫不留情溜去了市民中心。
你到演奏厅时,乐团还在排练,你作为亲属得以在一旁观看。
老婆就笑,眼睛弯起,凑上来点了点自己的唇,“老公亲亲。”
你双目无神,索性放纵自己,一路摸鱼到了下班。
于是你还是继续施舍了点从圣母那借来的善心,陪他去了趟医院。
“行吧,”老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撒娇道,“那老公不准把我的口红印擦掉。”
直到很久之后,你回忆起你跟沈渡的初次见面,才恍然间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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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后撤了些,“等下口红花了怎么办。”
……口红印?你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无奈地摆手,嘀咕了句,“法律的力量。”
你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我没告诉老公,今天的口红很容易掉色嘛。”老婆眨了眨眼,“总之,老公不许擦掉喔。”
你下意识看了眼表,发现离演出只剩二十分钟了,连忙催促老婆去补口红。
他没有说话,一只手突然拽住了你的裤脚,攀附着站了起来。
老婆才不管,直接摁住你亲了上去。唇瓣很软很甜,舌尖试探性在外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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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也是老婆正式演出的日子。
你顿了顿,强调道,”家暴也是可以报警的。“
清冷冷的调被打破,眼尾湿软,面若桃花,你甚至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你……
等老婆终于放开你时,口红果然已经花了个彻底。
你微微俯身,把糖递了过去,“吃吗?”
你碍着明天的演出,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硬着下半身,一直到半夜才睡着。
”求求你了,好不好?“他的语气低落,原本的狼性全然丢弃,反而像只到处挨打的流浪狗,一旦被人施舍了一点善意,就恬不知耻地缠上去,试图汲取更多的温度。
被霸凌的那个人留了个寸头,此时垂着头坐在角落,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直直地伸出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今天一天都有些精神不济。
你原本是想拒绝的,但不知哪里来的圣母心拦住了你。
你从一旁抽出张纸巾,捏着老婆的脸把乱七八糟的口红都擦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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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早在三天前就跟你说了这件事,昨晚睡前更是不停地闹你,直把你撩得双眼都红了才安分地躺回去,一副乖巧无辜的样子。
他伸手拿过了糖,声音喑哑,“谢谢。”
而是一个勾人心魄的艳鬼。
”陪我去趟医院吧。“他说。
你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了颗水果糖。老婆很爱吃这种糖,所以你经常会往包里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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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直勾勾看着你,笑得很满足,“花就花了,再找化妆师补一个就好了。”
说完老婆便一溜烟跑了。
你瞥了瞥他的腿,皱眉道,“你经常被欺负吗?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律师。我看他们的年龄应该满16周岁,按法已经要承担责任了。”
你不太舒服地挪开两步,又被他的手搭住肩拉了回去。
你盯着老婆,认真夸道,“好看。”
你之所以对这只流浪狗这么有耐心,或许只是因为你从他身上看到了些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我今天好看吗?”老婆拉着你坐下,然后抬手在你身前转了一圈。
手里的稿写了一半就被丢进回收站。连空空的大脑都知道那是份什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