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承封晕倒了。
晕在一处深山老林里。
说来也离谱,他那天闲来无事拿了行李就朝他人口中的「si亡之地」跑,结果还真给他跑迷路了。在了无人烟的漆黑森林里晃了三天,终於在吃了路边某株不知名野草後晕si过去。
当他再睁眼,目光所及是一间老旧的木制小屋,屋内角落摆了小炉灶还有满满一墙壁的药材,使得不大的房子更显狭小,炉上的铁锅似乎在炖煮什麽,不断往外冒泡,空气中飘着浓烈的乾燥药草气息。
「喔,你醒了?」木门被拉开,矮小的人影手上捧着一叠高的盖过自己的书籍,摇摇晃晃的进屋,巧妙的避开散落在地的药水瓶子,在唯一一张床__也就是聂承封如今躺的床旁坐下,放下怀中的书,男子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那是一个莫约十三、四岁的孩子,穿着破烂的麻布衣,脸上也沾到书本的灰尘,有些脏兮兮的,但一双深褐se的眼楮冷淡的盯着聂承封。「居然没si,你吃的那株草可是蚀骨花即将成熟的幼苗。不过多亏你的牺牲,我找到了蚀骨花的密集点位。」她自顾自的说,随手从刚刚那叠书中ch0u出一本,男子这才发现,那些书全是市面上早已失传的医书,放在黑市绝对会引起疯抢的那种。
「喔,不是这本。」nv孩潇洒的把书往身後一扔,聂承封的内心也跟着咯噔一下,彷佛看到一大袋子h金就这样被无情的扔出去。「啊,是这个。」她翻开书页,举到聂承封眼前,泛h的纸张上墨渍有些晕开,但还是可以轻易辨认上头的字,纸上钜细靡遗的写满蚀骨花的介绍及功用。「蚀骨花虽然是剧毒,但经过处理就能成为泛用x极广的万能解药,平时吃一吃还能强身健t啥的…不过蚀骨花很难处理,所以市面上价格贵得要si,应该不会有人把它拿来当零食吧……」毫无起伏的说完一大篇後,nv孩才想起什麽,「对了,我叫于雁,是个医师。」
「喔…我叫聂承封。」
「聂家…?」nv孩皱起眉,「那个传说中的烂人出产地?」
「喂喂,别说的那麽直白嘛。」聂承封哭笑不得,聂家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好,准确来说是极其差劲。它们以欺骗、绑架、贩毒等一系列会被抓去关大牢的行为在江湖四大家中占据一席之地,这些已经够遭人诟病,在众多江湖势力盯梢下仍不见收敛反而日渐激进,但偏偏不留一丝把柄。
这种明着挑衅的行为不仅让其他家族气的牙痒痒,也让聂家的名声更臭了。
「别看我这样,什麽绑架贩毒我一样没g过,我可是聂家难得的一gu清流喔!」他笑得没心没肺道。
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男子,于雁沉默的打量他,面露不信。「但你一定杀过很多人吧,身上都是血腥味。」
「欸?哪有!我很久没碰刀了耶!」当然,这句话不是真的,他前几天才砍了一群山匪来补充自己乾瘪的钱袋。
「啧,这不是多久没杀人的事,你这种在血堆里长大的小孩,身t都被血的荤腥腌入味了,洗也洗不掉。」于雁嫌恶的摆摆手,「你的毒我帮你解掉了,快滚快滚。」
聂承封捏了捏下巴。她这个态度真的跟那些药阁的老神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动不动就赶人走。「如果我就不走呢?」玩x一起,收也收不住。
nv孩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神se中透出厌烦。「我能帮你解毒,自然也能在你身上下毒,劝你别没事找si。」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哎呦,脾气还挺大。「别这样嘛小神医,你看这山里啥也没有,你不想出去玩玩吗?」
「不想。」nv孩毫不犹豫。
「欸……」
看他赖在这里不走,于雁无奈,这房子已经够小了,现在还塞了这麽大个活人,真是挡路!「你到底想g嘛?我是医师,待在这里的理由就是因为这里的诡异气候能让珍稀药材生长,出去?外头除了吵si人的市集还有什麽?」
「小小年纪怎麽就与世隔绝了…你该不会是什麽修行神人转世吧?」
「…你有病吗?」于雁崩溃,这个男人是怎麽一本震惊的说出这麽离谱的话!「我是医师、医师、医师!」
「哎呀,终於有情绪反应了,你刚刚一脸冷淡我还以为是七情六慾缺失呢。」聂承封笑得人畜无害。
啊啊啊啊啊!nv孩感觉自己脑中某条神经啪的一声崩开了。她从木柜里翻出一缸深棕se的药汤,打开盖子那一刻,无数黑影翻涌,如圈养的鬼魅一般。
「喂喂喂你要g什麽?冷静啊!」聂承封忍不住往後缩,但很快身t便顶到墙壁,看着nv孩把手伸进缸里猛力扯出一条挣扎的蜈蚣,他面se瞬间刷白。「小药师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嗷!」
于雁用力深呼x1吐气,「想什麽乱七八糟的,吓吓你而已。我没有想把牠用在你身上的打算。」
「欸?」男子抬头,劫後余生的吐气。然而其还没吐完,就看见nv孩两手抓住蜈蚣的头跟尾,用力一扯__血在空气中飞扬,凝结成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血珠子。于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