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基本都是些成绩差到能被劝退的关系户,要么就是老破小学区房最后一批被迫收的名额,学生质量也很平均,三科加起来六十的都有,只有跟着人群后边的秦则初最为显眼,从石起住院后,再是埋头读书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头。
“秦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公开课是抽签选班,只能说周止倒霉,准备了一个月的内容抽到个十班。
“霍语说您讲得好,我来观摩观摩。”周止终于笑了笑点点头,给他安排了个右边最角落的位置,秦则初很不满意,因为谢池在左边角,“老师不带这样的吧?”“既然是来学习的就好好听课,看些有的没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的?”秦则初确实没发反驳,只能两只眼睛隔着银河望眼欲穿。
男人如此炽热的目光谢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索性换了边手臂睡,面向身旁白墙眼不见心不烦睡得也安稳,本来就困,大清早被秦则初来这么一遭想着都累,今天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周止讲得不错,简简单单的平面向量都能说这么多,真把这些人当傻子了?可看看周围的人,不是睡觉就是听得想睡觉,他推推身旁快把头埋到抽屉里的同学,“你们才学到这啊?”“不啊。”秦则初才松了口气,在他知道高三要分班的时候他还是蛮想带着谢池走一起的,既然这样就不能让他耽误学习了,“我们才学复数运算,这些东西像天书。”“不是?你们天天上体育课吗才学到这?”“没多少人听,老师就随便讲讲进度拉不完就拉不完呗。”
看来他要打的仗还很长,不过秦则初最不缺的就是自信,他抛的媚眼谢池充耳不闻,倒被身后的一群领导看得清楚,晓得他的身份就只能尴尬装笑,“同学,你帮我传个纸呗。”
知道是秦则初下的指令,所以航道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快要抵达终点的时候,却被另一个身影接下,突如其来的变故秦则初心都紧了起来,只能手盯着指慢条斯理的翻开一遍遍折痕。
“ihopeyou,reherefor”
“秦则初同学要翻译一下吗?”他的这些小动作周止全看见了,如果不是行为太过瞩目他也不会管这种小事,“你自己写的总不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吧?”作为老师,他的威严一直都在,只是很少和同学展露,和上次在长廊遇见的完全判若两人,秦则初再怎么样还是自己有错在先,还好自己写的不是什么露骨的话,不然还不知道谢池要生气他多久,大脑飞速的转,赶忙找一个好说辞,
他斜了谢池,人依旧爬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一切都与之隔绝,“我喊他吃饭等我”周止也没有挑刺的意思,本来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学生之间的小纸条不就是些这样的吗,“下课的事情下课再谈好吗?现在请把与数学无关的东西都收起来。”
后半节课坐立难安的不止有秦则初,谢池的英语有天赋,在被纸条抓包的时候他也心跳个不停,如果真是普通的话,秦则初才懒得写。
刚一下课谢池就将人拉进厕所,“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往厕所钻?”这个地方还没寝室的厕所大,刚刚好站下两人,连个转身都不能有,谢池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团热气像个蒸笼。“以后不要跟着我了。”“为什么?”男人有些戏谑把头故意又低了下去,“他妈哪里来这么多为什么,老子讨厌你行嘛,尽给我添堵。”谢池刚气愤抬头,就差点撞上男人近在咫尺的唇,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空气凝固在两人视线交汇时,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谢池翻了个白眼,准备去拉把手弃门而去,倒被秦则初逮了个正着,气息扑面而来一下一下打在他的面颊,少年青涩俊美的模子好像都能立马窥探到未来的严峻及不可侵犯,“你再说一遍。”“不要再跟着”男人深重的堵住开合的嘴,吻得越来越重,侵略的要占有他的一切,大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动弹不得直到留下五指红印,“不就是一张纸吗?”“不是一张纸,不喜欢有人跟着我。”“要不是看你一个人,我才懒得到你们那种班去。”“你觉得我很可怜是吗?”双手扣得更紧,谢池都快被他揉碎了,谢池知道他能进这个学校纯粹走运,要不是他妈当初非要买这里的房子,可能他连高中都不会读,现在高中毕了业也没想过再读,他和秦则初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不如趁现在交往不深赶紧断了也不错,从小别人就说他瘦弱一定是个oga,说他没有爸妈一定过得可怜,说他打架街溜子以后只能进厂打螺丝,他事事都想证明别人是错的,可是没有人说错,他讨厌被定义,却无法摆脱定义,很孤独很可怜吗,原来秦则初眼里自己只是这样的一种善心泛滥吗。
“不是,我不是说你可怜。”秦则初有些语无lun次,完全没了刚才暧昧的气息,“高人一等了不起吗秦则初,我求你上我了?无所谓就当狗强jian了,他妈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
昨晚下了雨,厕所返chao的味道熏得有些臭,秦则初摸摸裤兜,烟在昨晚就抽完了,他不想回班也不想再去找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心里无名有些失落,真的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那张纸被抓包他有预感,可他依旧递了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幼稚的事秦则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