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
秋亭雁那一个晚上给关白马“严刑拷打”,怎奈他胸中实无材料,少不得关白马徒劳一场,下了床冲着他连连摇头。
五天之后,中间人终于来了,乃是秋亭雁的表舅,关白马待他十分客气,请他坐下来,上了茶,两边谈价格,关白马说“一定要一万大洋”,那边说“倾家荡产也没有这么多钱”,又说要见一见秋亭雁,关白马便让人带了那肥rou票过来。
秋亭雁一看到表舅,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舅舅啊!你回头告诉我父亲,快一点将我赎回去,这里的日子实在太难捱啊!”
关白马微微一笑,倪桂生似笑非笑。
表舅见他虽然被绑不多几日,却已经是眼青面黄,也知道他的日子不好过,然而秋亭雁是在日本待得太久了,不晓得家乡的形势,如今土匪愈来愈猖狂毒辣,狡诈贪婪也非当日可比,这
秋亭雁回到家中不久,就在这一年的八月十九,西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起义爆发,到了,俨然一个正当的军人,身后站着副官和马弁,看起来也都很是正规,然而秋亭雁脑子里立刻反映出在那深山密林之中的木屋中,这人按着自己强逼肛交的画面。
秋柏城和关白马应酬了几句,秋柏城很是文雅,关白马言谈爽利,直来直去:“敝人如今担着这三城六县的保安司令,许多事情还需借重名流扶持,另外从前也曾误有得罪,还请老先生不要在意。副官,把礼物拿上来!”
那副官便将几大盒点心,几卷绸缎捧了上来,秋亭雁再看那副官,当年看守人质的“秧子房”o╥﹏╥o
一般监守rou票的,都是新入行、辈分低的学徒土匪,看来这人倒是年轻有为,平步青云了,居然成为了副官。
秋柏城一时间有些模糊:“关司令此话何来?”
关白马如今改了名字,叫做关寿亭,追慕的关羽,因此秋柏城并不晓得他便是当年绑架秋亭雁的匪首关白马。
关白马笑着说:“当初我曾经请令郎去我那里做过几个月的客。”
秋柏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这可真的是兵匪一家,当年的大魁首关白马,摇身一变成了保安司令,一方的军务首脑,当今的人世何其荒诞,当年纵然是招安长毛,也不曾如此儿戏。
不过却又能如何?关白马那一万多部下,就驻扎在各处,倘若得罪了他,自家难免要受害。
于是秋柏城只得摆手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关白马笑道:“多谢老先生不计前嫌。另外敝人还有一件事相托,令郎乃是个有才学的,当年曾经留学过日本,我那军队中能开枪的多,能写字的少,想请大少爷到我那里帮办军务,不知老先生是何意见?”
秋柏城转脸看到秋亭雁一脸惨绿,当然知道他心有余悸,况且这一班兵匪真不是好搭拢的,于是便推脱道:“司令,你是把他看得太高了,不要瞧他读过几本书,整天议论这个,谈论那个,其实并无真实的才学,他哪里懂得军队中的事情?只怕误了事。”
关白马笑yinyin地说:“老先生不必担忧,军中多有文职,也不用他做别的,就是帮我收发一些公文之类,出不了什么误差。”
事已至此,秋柏城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只得转头对秋亭雁说:“亭雁啊,司令如此看重,或者你就去吧。”
“是了,爹。”
秋亭雁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绶带本来就已经是奇观,这位二当家居然戴上了眼镜,然而他明明不近视啊,虽然识得几个字,不过日常很少看书,哪里会累坏眼睛?戴这么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是要表明他有学问么?虽然可以修饰一下斯文,然而在自己这样知晓他底细的人看来,毫无作用啊,仍然是那样一个狡诈凶悍的匪团二当家。
不多时,关白马和倪桂生谈话完毕,倪桂生起身出门,临去的时候向着秋亭雁狡黠地一笑,秋亭雁登时就感觉脊背一阵发毛,毕竟漂了一层白,莫非如今还是土匪做派么?关白马把自己弄过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秋亭雁倒是没有疑惑太久,倪桂生关上了门,关白马便站起身走来拉住了他,此时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两人,并没有旁人在场,秋亭雁给他这样拉住胳膊,不由得一颗心便怦怦乱跳,勉强笑着对关白马说:“关司令,有话好说,别动手。”
关白马展开嘴唇,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轻轻摇着头,对着他说了一声,“no!~~”
秋亭雁瞬间几乎绝倒,这位关司令不仅学会了附庸风雅——办公室里靠墙壁摆了一个大书橱,里面塞满了各种书,有线装书,也有新版本的书籍——而且居然还开始讲英文,虽然只是这一句,然而却也是“与时俱进”,居然追踪西洋的chao流风格,十分时髦的了。
然而当秋亭雁给他拖进里面隔间休息室,按在床上脱衣服的时候,秋亭雁这才想了起来,莫非是当年听自己说了之后记住的?如今给他用回在自己身上,关白马的记忆里当真很好,而且居然十分注重学习的,当年不过听过那一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