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早上,万物寂静时令狐府的大门被拍响,小厮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大门,“谁啊?”
“我,你家大公子!”令狐云一脚把门踹开,“把全府的人都叫起来迎接小爷我!”
“你……”小厮原本想说谁大早上的发神经,但一看真是令狐云,立刻把话给咽了回去,连忙点头哈腰,“大公子回来了。”
令狐云拉着李烟罗的手走进府中,邦邦的敲锣把所有人都吵醒后,再一掐腰踮脚站在台阶上吩咐道,“把小爷我的浴桶放好水,饭菜准备好,然后晚上再叫醒我!”
说罢,把房门一踹,拉着李烟罗进屋倒头就睡。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都是一身的尘土味,令狐云不在乎,李烟罗却是受不了。
他拽了拽令狐云的衣领,“起来?”
“干什么?”令狐云含含糊糊地问。
“沐浴。”
“不要,我要睡觉!”一回到熟悉的地方,令狐云就恢复了娇蛮的本性。
然而李烟罗并不会惯着他,李烟罗出身突厥皇室平日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表面上看他是会为了权势而退避忍让,但其实骨子里他却是个极为强硬之人。
“沐浴。”李烟罗重复道,一把抱起令狐云,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抱到屋门,对着外面仆人吩咐道,“热水。”
待到浴桶灌满水,李烟罗剥了令狐云的衣服,将人摁进了水中。
“放开!这是我家!唔…”令狐云大力挣扎,将周围弄的遍地都是水渍。
“不要动。”李烟罗将额前碎发撩上去,露出那双乌黑眼瞳,俯身额头抵着令狐云shi漉漉的眉心,他的声音也放软些,“洗干净了再睡觉,好嘛?”
最后一字尾音压下去,介于青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沙哑混着升腾起的水汽,攥紧令狐云耳中,意外的令他安静了下来。
“我好困,想睡…”令狐云声音很软,格外的轻,带着一点恳求,像是在外流浪的小猫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蹭着手心发出的呼噜声。
李烟罗伸手托住了令狐云的脸颊,“很快的,等洗好了我抱你去床上,不会吵醒你的。”
“嗯。”令狐云点头都没力气,眼睛眨巴两下,睫毛被水汽越压越重终于进入了梦乡。
李烟罗捞过帕子沾着水轻轻为令狐云擦拭着身子,虽然令狐云脸看起来圆圆的,但身子却是纤瘦,浅浅掐一把都能摸到骨头。
shi重的帕子轻轻擦过赤裸的身体,李烟罗在心中比划着手中这具躯体,丈量着他的骨形,慢慢描绘着令狐云长大的模样。
纤瘦的骨架,细腻的皮肤,清秀的眉眼,一位翩翩佳公子的样子逐渐浮现在眼前。李烟罗唇边带上一丝笑,沾着水的手指在令狐云眉心点了一下,心里暗忖,还要再加上一些娇气。
听着水流被搅动的潺潺声,李烟罗心中也有了一些困意,他从水中抱起令狐云,拽过旁边绸布裹在了他身上。
未擦干的水珠浸shi了薄薄的绸布,顺着浸透了李烟罗的衣衫,也连着将那一颗冰冷的心一并温热。
动作间,指腹不经意就会摩擦到令狐云露在外的肌肤,细腻的比身上的丝绸还要光滑。
李烟罗的神色逐渐和缓,他想到了在匪窝里令狐云的聪慧,和刚回到家中的放松与信任,抱着令狐云腰肢的手搂的更紧。
“我很好奇你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会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寂静的寝房中听得一声轻笑,随后就再没了声音。
“我要吃这个。”
晚膳时令狐云坐在上位,颐气指使地命令李烟罗给他端菜。
令狐夫妇陪在身侧,旁边则是坐着他们的二儿子令狐月。
“哥哥,你能逃出魔窟我也很替你感到高兴,可是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领进家的确是不太好。”令狐月长的格外白净秀气,他比令狐云小两岁,然而看起来却要稳重不少。
“你那看起来是像为我高兴的样子吗?”令狐云生气道,“你要真高兴就该笑一笑,而不是板着张脸,比夫子的脸都要拉的长。”
“我哪里有板脸了,难道我没有在笑吗?是你一回来就睡的跟死猪一样吧!”令狐月也很生气。
“行了,”当家夫人出来打圆场,“你们两兄弟一见面就斗嘴,阿云你不要总挑你弟弟的错,还有阿月你也是,你兄长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家急得不知哭几回,一天到晚眼泪都没停过,还抱着自己的文房四宝要买了筹赎金,怎么你哥哥一回来你倒是又把脸板上了?”
“我没有!”令狐月急了,一张白脸气的通红。
令狐云在旁边做着鬼脸,“略略略,令狐月是个哭包,小时候是小哭包,长大了是大哭包,娶不到媳妇找不到郎。”
“我不理你们了!”令狐月咬着牙,将眼中的泪珠紧紧逼回去,转身就跑出了饭堂。
“哭包月!又要下雨了!”
晚膳结束,令狐云坐在院子里双腿悬在高高的椅上一晃一晃的叉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