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无比煎熬,约翰装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不时提醒克莉丝碰杯想要打断她的话,可以往饭桌上那些丝滑小连招完全失去了作用——女孩误以为队友频频举杯是对自己观点表示肯定,反而更乐意分享见解了。“说实话,我们现在的体系还没有成熟,从奖杯赛八强那会儿就能看出来,队员们拼抢虽然积极了不少,但总是找不到突破口……”呜呜呜呜,苦酒入喉心做痛!约翰多希望自己看了哪怕十分钟的比赛,又或者应该早早把手机关机,这样就接不到艾萨克那该死的招魂电话了!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终于在约翰快要坚持不住拼命思考什么理由才能让自己妥善离开时,克莉丝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正讲到兴头上,本不愿理会,可对方接二连叁的消息让她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克莉丝只好点进去查看,却在看到内容后面色凝重。“抱歉,约翰,你先回去好吗,我有些事情要处理。”莱昂内尔出事了。一伙敌对粉丝携带大量武器,不管不顾袭击了蒙特众人包下来正在举行派对的酒馆。由于此类恶性事件层出不穷,政府早就出台了相关法规,若遇到主动攻击的群体,队员们可酌情自保。在场的又都是久经赛场的现役选手,即便暴徒们手持武器也依然占不了上风。围观的群众见状不妙早就通知了警察,按理说这场风波很快就会平息,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众人放松警惕、准备分散开各回各家时,正被警方压制住的其中一人突然暴起,扑向离他最近、正准备上车的莱昂内尔就是一刀。那一刀刺得极深,正中腰腹。主教练退役多年,早就没有现役队员那副铁打的身子,送到医院时直接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急诊室的灯亮了一宿才脱离危险期。天亮时,在警察局留下做笔录的丹尼尔面色Yin沉地赶到医院,见到了同样眼下乌青的克莉丝。发生了那样的事,露西的父母不放心她继续住在学院,早早派人来接她回家。队长刚从警局出来便马不停蹄回到学院代替莱昂内尔处理一大堆要紧的事务,眼下病房里只有克莉丝和奥斯卡。医生说莱昂内尔已经脱离危险,只要醒了就无大碍,言外之意是劝他们回去,现在守着也没什么用。可克莉丝倔得很,铁了心不走。奥斯卡没办法,他也得回学院帮忙,正好丹尼尔来了,俩人换个班,互相招呼几句就分开了。“怎么回事?”克莉丝见对方面色憔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蒙特取得了最终胜利,好好的夺冠之夜被毁,谁心里都不高兴。在克莉丝面前丹尼尔完全没有伪装,怒火中烧对那几个凶手破口大骂,大有不管不顾将莱昂内尔吵醒的架势。克莉丝哪有力气阻止他,安静地听他宣泄的差不多了,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基本都审了一遍,除了那几个胡作非为的一概不知外,捅伤教练的凶手说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干的,但他不肯说是谁。”克莉丝一愣,大脑已经开始思索幕后指使的人选,丹尼尔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让她别乱想,“空口无凭,他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还要等警方调查。”“靠他们的效率,等查明真相时莱昂内尔胡子都白了。”此时护士再次请他们离开,她实在怕这几个人魂不守舍的守着,万一倒下了再给他们增加医疗负担。两人磨磨蹭蹭地往外走,迎面碰上刚赶过来的艾萨克。
“别从正门走,全是记者。”很明显他刚满头大汗突出重围,眼镜都被挤得歪到一旁。第二天下午,艾萨克打电话说莱昂内尔醒了,但医生说需要静养,不让一次性探望太多人,而蒙特学院的人已经过去一部分。克莉丝只好又等了一天,第叁天傍晚才买了些水果去探望。她本想着探望莱昂内尔的人多,其中不乏趁机献殷勤讨好处的,送过去的礼物估计堆满了病房,于是她随便挑了几样水果过去了。谁知敲门进入后,房间干净得吓人。男人靠在枕头上,身形略显消瘦。克莉丝却眼尖地注意到他似乎洗过头发刮了胡子,干净整洁得不像个病人,空气中隐隐漂浮着洗发水的香味。难道丹尼尔帮他收拾过了?呵呵,绝对不可能。克莉丝拿起一颗橘子剥开,心中泛起嘀咕。总不能是有了情人吧……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莱昂内尔和某个oga甜甜蜜蜜的样子,忍不住将一瓣橘子送进嘴里压压惊。房间内唯一的伤员眼睁睁看着女孩慢悠悠剥开橘子皮,非但没有亲手喂他,反而毫不犹豫扔进自己嘴里。她到底是来看望的还是来气人的?男人本想故作坚强地说伤口没什么大碍,现在看来不耍点手段这家伙根本不会上心。于是他虚弱地说伤口很痛,还愁眉苦脸地叹气,担心自己的老腰。克莉丝下意识想帮他揉一揉,又想起莱昂内尔是刀口揉不得,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竟然握住男人的手诚挚地说道:“您放心,那些凶手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一定帮您揪出幕后黑手!”正气凛然的样子让男人差点吐血。但他没有放开,反而回握住她的小手摩挲着。感觉到她掌心的薄茧,莱昂内尔放轻了力度,回忆起克莉丝赛场上的模样,少女神采飞扬,胜利后带着满身伤痕,也不忘飞奔到场边给他大大的拥抱。她是自由的风,清凉的雨,世间万物最绚丽的一抹色彩。莱昂内尔爱极了她为了赢下比赛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样子,也爱她输了比赛满眼不甘,默不作声跑去加训的倔强;爱她与自己顶嘴、偷跑出去买咖啡被抓包的